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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马副将已是昏晕了过去,顾宣派了辆马车候在京兆府门口,裴文箫一同带回了舟宅。
马车上,姜如倾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她要把冯涔才是宁小王爷的真相告诉他,但她的下颌被白束捏得生痛,想着长话短说,刚一开口时,车辘碾了块石子,马车颠了一下,她的下巴竟脱臼了!
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了,话不能说,手不能写了。
正院内。
姜如倾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裴文箫以为她是疼哭了,心像被她的泪珠烫灼,一阵阵地揪痛,给她的双手双足上着药,语气百般轻柔:“乖,府医正在帮马副将看伤口,马上就过来了啊,你再忍忍。”
但她真的好着急。
当你拥有一个惊天秘密,却无法言说时,那种百爪挠心的滋味实在折磨。
姜如倾忍着手疼,缓缓抬起,指了指自己的嘴,表示有话要说,让他靠近些,她会努力说清楚。
裴文箫抬眸看了一眼,轻轻地吹着她被刑具摩擦破了皮的皓腕,点头道:“想喝水是么?马上来。”
姜如倾看着男人俊长的背影,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算上前世,他们都生活了快三年了,这狗男人竟然还能做到和她毫无默契!
裴文箫端着瓷杯过来,将她半仰,看了看她微张的嘴,认真道:“倾倾,你现在下巴脱臼,没法自行喝水,我喂你啊。”
他自己抿了一口,薄唇覆上,丝丝凉凉的水从唇齿间淌了进去,姜如倾赶紧咽了咽,尽力从喉间发出了个“唔”,暗示她有话说,他靠近些,她可以在他耳边低语。
哪知这般秋瞳剪水,发出轻盈呓语在男人眼中是另一番景象,青丝披肩,领口微敞,雪白的玉肌曝于面前,精致的锁骨勾.魂,水雾蒙蒙地看着他,明艳又娇.纯,裴文箫以为她是欲.求.不满,要索吻。
他拢了拢她的衣襟,勾唇笑道:“倾倾别着急,等你下巴复位后,我再吻你好不好?”
这狗男人是怎么做到把她的想法南辕北辙的?
姜如倾的清泪簌簌落下,裴文箫忙心疼地擦了去:“好,那就再亲一下,不能多了,我怕你的下巴会错骨得更严重。”
谁要亲他啊!不对,谁要他亲了啊!
姜如倾的双手疼痛且乏力,推不开他。
只能看到理解能力异于常人的裴大人,倾身而下,开始的确是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触了下,但之后陷于她唇角的甜美,又吮又啜了好一阵,倒是令姜如倾的疼痛缓解了好些,方才离开。
门口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诶诶,你们亲够了没有?我们这群人站老半天了。”
姜如倾一偏头,冯涔,俊书,府医,芳沁,孟仁都站在门口,连面色向来清冷的俊书脸上都泛着红,看来冯涔没说错,他们应该目睹了全过程。
裴文箫站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小孩闹,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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