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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恨死了！

我连夜下山，去追顾绛麟。

他一定识破了。

九郎身上牵扯大案，他死也就死了，若未死，京中各方势力都不得安生。

杀一个人，一家人，来安抚全局，总是最高效且省事的。

顾绛麟也如此吗？

我心生怒意。

远远听到蹄声，原以为是顾绛麟，跑了几步却迅速下马。

我附耳贴在地上。

不是中原马蹄。

我带着追风悄声摸近，却看见九郎与不应在此的北蛮人。

心头一重，我侧耳细听。

九郎会北蛮语？！

我还未出声，看见九郎拿出一卷皮轴，刚要吓止，不远处枯枝微动。

手比脑子快，我将缀着朱红尾羽的箭矢一枪劈歪。

动静一出，几方人马终是聚头。

九郎与顾绛麟一齐看向我。

“法场上是你。”顾绛麟确定道。

未来得及回答，九郎发出个模糊的音节，是北蛮语里“跑”的意思。

那蛮人拿了皮轴，跃身进林，顾绛麟引弓，被九郎挡着。

“让开！”

我比他更快，将九郎拉开，想追上北蛮人，却被九郎握住手腕。

“你这是叛国！”我睚眦欲咧，“李殊，你莫不是疯了？”

他静静看我，“还记得当年一战吗，你家破人亡，虞家满门忠烈，大梁皇帝说舍就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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