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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两个不可言说？

可是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怎么甘心半途而废，我开口说道，“如果他的目的真的是这个，那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绝对躲不掉，但若是这次能集中力量成功击杀麻雀，那他谋算什么也都成空，无须担忧，若是击杀麻雀失败的话，你们都死在这里了，我一个人又怎么保护好自己呢？所以与其这会儿畏首畏尾选择退缩，还不如将所有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猛地出拳。”

哪怕是我师父这会儿也点了点头，“话糙理不糙，虽然你这小子平日里一向不靠谱，不过这个说法的确是很有道理。”

高峰这会儿也不再犹豫了，他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那就继续前进吧，再有两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或许是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的缘故，队伍里的气氛也开始逐渐的凝重起来。

哪怕是我，都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局促，我搞不清楚这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亦或者说是两者都有。

但毫无疑问，此刻的我们，是站在了杀死麻雀的最近距离之上。

我很清楚，如果这次冒险不成功的话，那么，我也将会死在这里。

一边往前赶着路，我一边对着昭仁公主开口说道，“说起来，咱们认识有段时间了，也能算是朋友了吧。”

“就你也配当本宫的朋友？”昭仁公主那边冷哼一声，显得无比的傲娇。

但我却是能感受到的，虽然昭仁公主很是淡漠，平日里表现的也非常的高傲，但她其实本来的心智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

哪怕吸收了那么多杂乱斑驳的记忆，她依旧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就是这么一个小女孩，还没等她做什么，就被封印在梅里雪山几百年，寂寞了几百年。

这样的人，是非常渴望友情的。

她现在不过只是嘴硬罢了。

所以我也继续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前往去击杀麻雀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这次过后，我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不过如果真的死在这里的话，我倒是有些后悔。”

“你怕了？”很明显，昭仁公主这会儿也对这个话题开始感兴趣起来了。

我却是摇了摇头，虽然我的确是一个挺怕死的人，但莫名的，我对麻雀的恨意却是胜过了我对生的渴望。

只要涉及到了麻雀，我就会变得没那么畏惧死亡。

不然我也不会冒死带着江丞进入牧野公寓，也不会带着小伙伴们去广西，更不会在知道麻雀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还孤身从那棱格勒山谷前进。

“我不是怕死，而是，我觉得因为我的缘故害了你，原本你应该能存活更长时间的，却因为我，变成这样。”

“我曾发誓，会让你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可要是我死在这里的话，那就是我失言了，对不起。”

昭仁公主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这事情也不怪你，而且的确也是你，让我解除了内心的绝望，也让我的日子不再那么枯燥了。”

这会儿昭仁公主甚至不用本宫来自称，而是变成了我。

很明显，态度上变化非常的大。

“你内心的绝望？”我愣了一下，说老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昭仁公主的绝望到底是什么，她是因为什么样的绝望，而变成不可言说的。

“嗯。”昭仁公主开口说道。

“所以你的绝望是什么？”我好奇的开口询问。

“天下众生。”昭仁公主开口说道。

我愣了一下，我是真没想到，昭仁公主的绝望竟然是天下众生。

“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殚精竭虑的为天下众生而活，但他的能力有限，又有诸多掣肘，最终做的并不好，直到他临死前，我都没能看到过他的笑容。”

“他曾经说过，闯王不是一个好领袖，他若是得了这天下，天下会变得更差，黎民百姓会受苦。”

“事实也的确如此，而在闯王入关后，那该死的吴三桂，又放了清兵入关，最终让野猪皮得了天下。”

“我虽然还在梅里雪山之上，但那白云霁却会时不时的将山下的信息通过一些手段传输给我。”

“扬州十曰、嘉定三屠、苏州之屠、南昌之屠、赣州之屠、江阴之屠、昆山之屠、嘉兴之屠、海宁之屠、济南之屠、金华之屠、厦门之屠、潮州之屠，沅江之屠、舟山之屠、湘潭之屠、南雄之屠、泾县之屠、大同之屠……”

当昭仁公主说出那一个个名词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波动，一股强大的怨气在心头缠绕着。

“我原以为天下苍生都民不聊生，再无活日，是你让我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人人都可以识字，人人都能吃得饱饭。”

“固然有所不足，可，绝对是大治之世。”

听昭仁公主说完之后，我也有些沉默，我原以为昭仁公主的绝望，应该是被自己父皇杀死之类的小仇小怨。

却没想到，她的绝望竟是来自于对天下苍生的怜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长出一口气，开口说道，“能活在这个时代，也是我的幸运。”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如此灿烂的世界，哪怕我今日就死去，那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了。”昭仁公主叹了一口气，很是欣慰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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