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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凤凰山

姜折风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女子活在世上，当真诸多艰难，外貌有损，便只能遭人唾弃，远离尘世，在背人之处苟且偷生。

即便是外貌无损之人，也只能嫁人生子，无其他路可选。

例如，她想要参加科举，就只能女扮男装。

“娘亲来到这里后，大家都很照顾她。癔症发作的时候，我只要说，宴清会试完就来看你，她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折风，你别担心我们，尽管去做你的事。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姜折风见庄婵眼里满是恬淡和温和，是发自肺腑的感到满足，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点。

她拿出星无笑给的药，递给庄婵。

“瓷瓶里是能让阿娘病发时候快速清醒的药丸，白玉罐子里，是能帮你平复疤痕的药膏。”

“这两个都是星无笑给的，你先用着，见效的话，你托人写信给我，我再去找星无笑要点。”

庄婵接下东西，侧身看了一下外面的周氏，“现在要给娘亲吃一颗吗？”

姜折风也侧身望了一下厅堂，夏侯淮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周氏前仰后合。

“不用，她这会很开心，不用给她吃药。”

庄婵盯着姜折风的脸，抿唇思索了片刻，道：“你喜欢这个夏侯淮？”

姜折风吓了一跳，“阿姐，别乱说。”

庄婵见姜折风满脸紧张，如临大敌，噗嗤一下笑了。

“折风，刚才你看夏侯淮的时候，眼里忍不住露出的笑意，我都看到了。”

“我今日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和从前不同了，变得没那么冷清寡欲了，眼里有了笑，脸上有了光。”

姜折风怔住了，半响，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

语气满是不敢相信。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原来一样清冷，只是多了夏侯淮这个朋友后，话语多了一点。

“阿姐，你别误会。夏侯淮因为身上的银子被诓完了，暂时住在了我们租的宅子里，也许，是因为他每天都满面笑容，我也跟着开心了一点，并非喜欢。”

她解释得极为认真。

庄婵抿唇笑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折风，不管你想走什么路，我都支持你。你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也好，要放弃这条路找个夫君嫁人也好，只要你活的开心，我就跟着开心。”

姜折风反手抓住庄婵的手，郑重道：“阿姐，你也知道，我根本没资格嫁人，也没资格重新穿上女装。等到舅舅的案子查清楚了，我这辈子除了参加科举，别无他求了。”

庄婵皱眉，“你为何如此固执，何必……”

话没说完，夏侯淮探过头，“你俩快出来……”

庄婵和姜折风同时扭头。

夏侯淮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笑嘻嘻道：“快出来看看我给娘亲准备的礼物。”

庄婵松开姜折风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姜折风耳边低声道：“他倒是厚脸皮，娘亲娘亲的，喊的比你还亲。你若是哪天换了女装，嫁给这个夏侯淮也挺好，至少改口的事不用费心了。”

姜折风被她说的耳尖微红，有些恼怒，“你别瞎说。”

庄婵收起笑意，“好好好，我不说了。”

夏侯淮看到两个人并排走出屏风，一边走一边咬耳朵，姜折风满脸不悦，庄婵似嗔似笑。

他顿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

姜折风和庄婵这才看到，夏后淮给周氏做的礼物是一盏六面转鹭灯。

做的极为精巧，六面贴的全是骏马奔腾的剪纸，每一个剪纸是不同的奔跑姿态，点上蜡烛后，纸轮辐转，灯影映在墙上，骏马如同在墙上奔腾一般，活灵活现。

“白天看着便如此奇妙，晚上看的时候，必定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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