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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无愧

夏侯淮和苏晚月进门就看到苏擎天已经在中堂等着了。

二人规规矩矩地给他磕头敬茶后，苏擎天放下茶盏，缓缓出声：“快起来吧。”

“坐。”

夏侯淮闻言，下意识地牵着苏晚月的手，拉着她一起站起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苏擎天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只是沉稳地坐着饮茶。

苏擎天骤然发现，夏侯淮再也不是那个话唠少年了。

自打从边境回来后，夏侯淮明显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当了首辅以后，外人面前，肃穆凛冽，配上过人的身高，格外有气势。

他今日穿了一身深紫色锦袍，头戴金边玉冠，腰背挺拔，此时坐在屋里，镇定如松。

高大的身躯显得旁边坐着的苏晚月格外瘦小娇弱。

苏擎天无声笑了一下。

站起身，沉声道：“时间不早了，咱们现在出发吧。”

今日回门，按规矩要去给苏晚月的母亲上喜坟。

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苏擎天并未乘坐马车，独自骑了一匹马。

夏侯淮陪着苏晚月坐在马车里。

祭奠的东西是苏晚月提前准备好的，到了地方，烧了纸钱，点了香烛后，夏侯淮跪在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岳母，我是小月的夫君夏侯淮，今日特地来拜见您老人家。”

苏擎天蹲下身，一边细细擦拭墓碑上的灰尘，一边低语。

“阿凝，小月现在成亲了，今日回门，这就是她的夫婿夏侯淮，之前来给你上过坟。”

“他是遇羊的小儿子，品行端庄，为人正直，小月跟着他，不会受委屈的，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这是夏侯淮第一次看到苏擎天卸下身上的威严和肃穆，语气温柔地说话。

也是苏擎天第一次正儿八经在苏晚月母亲坟前表扬他。

他有些感动，又有些忐忑。

苏晚月跪在旁边，用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夏侯淮的手。

“娘亲，夏侯淮是个很好很好的夫君，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秋风吹过，舒爽宜人，卷起了夏侯淮的锦袍衣角。

他跪在冷凝的坟前，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他再也不是第一次来京，只想和乌沐喝酒的夏侯淮了。

他守住了中原；兑现了对苏晚月的所有诺言；得到了苏擎天发自肺腑的认可。

现在，身上背负着一个小家和一个大家。

这一路走来，他对得起天地良心，问心无愧。

他真正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

上坟结束后，三人在回去的路上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回到苏府已经是下午。

一进府，苏擎天对着苏晚月道：“小月，你去书房看会书，我有事对阿水说。”

见苏擎天面色严肃，苏晚月虽好奇，却也没多问，把空间留给了翁婿二人。

苏擎天一直和夏侯淮密聊到了晚饭时间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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