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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魂不守舍

恒澈又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莫尔顿的担心，让他总感觉口干舌燥。

他被理查的枪指着，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口，生怕自己一步没迈到理查的心坎里，他的脑壳就被这个变态用他的新枪撬开花了。

恒澈的手小心的握上门把手，理查拿枪指着他，眼神却狠戾的盯着面前的门。

似乎门里有什么被封印在里面的上古恶魔，对着门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就等着将开门的人吞吃入腹。

他跟理查在门口“聊”了这么久，怎么说也得有五分钟了，足够莫尔顿做完他的事并且收尾逃走了。

恒澈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门，同时手里的拖把也被他悠的握紧，必要的时候可以给理查出其不意的来一拖把，好给莫尔顿争取离开的时间。

门被打开，房间里的景象也被门口的两人尽收眼底。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没关紧的窗子里吹进来丝丝燥热的风，吹得窗帘无奈的上下飞舞。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理查收了枪，大方的进到书房里，坐到里面会客的小型沙发上，长腿一伸，翘着二郎腿给打扫卫生的恒澈做监工。

恒澈：“......”没办法，硬着头皮干吧。

他先将一尘不然的书架打扫了一番，随后又移到办公桌上，终端电脑就安稳的躺在那里，恒澈又去擦桌子，却忍不住一惊。他发现上面还大刺刺的插着一个印着联盟战队标志的军用优盘。

他不动声色的用身体挡住理查的视线，将那个优盘拔下来放进了制服的口袋里。随后继续整理桌面。

桌面上摆了几个文件夹，看来黑帮家族的公子哥确实不悠闲，出来谈生意还得关心别的事情，他将文件夹竖起来，本来准备将他们放进桌面上的文件架上，没想到却在里面掉出来了一张纸质照片。

纸质照片在星际时代并不多见，因为终端薄如纸片，现代人几乎已经没有人用纸质图片传递信息了。

而这张照片看起来却是有些年头了，照片上的画面有些褪色，应该是做过一定的处理，才没有让照片彻底毁掉。

恒澈只看了那张照片一眼，便瞬间惊住了。这次是彻底惊呆了，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震惊程度。

他一瞬间忘了呼吸，盯着那张照片，额角青筋暴跳。

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女人抱着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似乎害怕极了，她们身上带着血，不知是她们自己的还是从哪里沾的什么别人的，女人被折磨的筋疲力尽，却还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女孩，企图对面的人能突发善心，放她女儿一条生路。

恒澈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被照片上的血色刺痛了眼睛，还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眨眼，导致泪腺自动分泌的救命的泪水。

理查见他愣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动，心里再次升起警惕：“喂！”

恒澈被他一吼回神，慌忙低下头，掩饰掉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同时也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呼吸，现在他的整个胸腔都似乎被缺氧弄的有些钝痛。

他慌忙的重新将那照片塞回文件夹里，又手忙脚乱的将那文件夹放到架子上，装作没看见什么的样子，努力用平常的语气对理查说：“这个房间打扫完了，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打扫的房间么？先生。”

看不见的拳头在一侧握的死紧，被修的圆润的指甲却狠狠地嵌进肉里，血液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下，疼痛留下了所剩无几的理智。

理查又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道：“没有了，你下去吧。”

恒澈转身拿着他的工具出去了，姿势比他刚才被理查用枪指着时还要僵硬。

恒澈刚下到一楼，被卫哲叫出去参加宴会的安格斯回来了，他与恒澈碰了个面，恒澈不敢抬头看他，他怕他看到那张完好无损的脸会忍不住跟他同归于尽。

他低着头对安格斯僵硬的鞠了一躬，随后绕过他向门口走去。

安格斯并没有拦住他，只是看着他僵硬的身影，目送他出门，直到恒澈出去，大门重新被关闭。

理查：“主人，你回来了。”

安格斯并没有理会理查，只是感叹似的说了一句：“终于见到故人了啊。”

理查并不明白安格斯时不时蹦出来的古文，于是疑惑的看向出神的安格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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