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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青年穿了件薄薄的棕色衬衫,这会几乎都被雨水打湿,变成了深棕。
“阿初,你别信那个宅子里的人和事,有很多东西都是假的。”阮澄拉住壬初的手腕带他下车,又用手掌替他挡雨。
“神婆的家就在前面,时间来不及了,她准备提前举行驱邪仪式。”
阮澄把壬初带到一处白瓦房前,雨势渐大,他也来不及解释什么,重重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回应,门也半掩着,只好先带壬初进去避雨。
瓦房不比陆家别墅,地方小,屋里光线也不好,一进门,空气里的灰尘就贯入鼻腔,壬初有点想打喷嚏。
“阿婆,阿婆!”阮澄喊了两声,又等了一会,仍然没人应答。
“阿初你在这等我,我去后面看看。”
屋里好像供了很多神像,只是太过昏暗,模模糊糊看不清,香烛的味道又混进灰尘里,呛人得厉害。
从刚刚开始,壬初就隐约听到水滴声,嘀嗒嘀嗒,很有规律,他总觉得他以前听见过这种声音。
是屋顶漏水了吗?他抬头去看,只能看见房顶黑白相间的天花板,还有一处被稻草堵上了,也不知道雨水是不是从那里漏进来的。
“阮澄,你带我一起去吧。”静谧中的水滴声扰得壬初头皮发麻,就像有人在他耳边不停说着悄悄话,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阮澄转过身向他招手,回了声“好”。
两个人往后院走,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去很小的房子,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见阮澄停下。
通往后院的小路两旁也摆满了小石像,全都是些壬初从没见过的神佛,明明扬着嘴角,看上去也慈眉善目,一种悚然的违和感却还是像蚂蚁一样慢慢爬上壬初心头。
“阮澄,为什么还没到啊?”眼见雨越下越大,壬初身上的白衬衫几乎就要湿透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阮澄一直走在他前面一点带路,脚步平稳,壬初停下脚步,他也跟着停下了,却没有回头。
“阮澄?”壬初往前走了两步想拍阮澄的肩膀,结果阮澄也在他抬步的一瞬间也跟着抬步,壬初的指尖并没有碰到他。
“快到了。”
两个人就这么在雨幕里一前一后站了很久,壬初死死捏着手心,胸膛战鼓如擂。
他正打算转身往回跑,步子还没迈,就听见阮澄闷闷说了一句“快到了”,他又等了一会,阮澄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壬初却没再往前,准确地说,他迈不动步子了。
因为他发现,阮澄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脚尖点地,脚后跟却不着地,他听说过的,什么东西会以这样的姿势走路。
雨水顺着青年的发尾落在布鞋的鞋跟,也堪堪停留在那儿。
雨越下越大,水雾渐渐把两个人隔开,青年的背影也逐渐模糊,和雨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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