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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幽蓝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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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唱戏吗?”桃野站在一旁笑出了声。
我猜他们口中说的曹旬,就是桃野的男朋友,我不知道桃野为什么要笑,每次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萧典皱着眉头,偏过头去看桃野,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是在唱戏法吗?”桃野把烟摁灭,道:“人在的时候你们不看好我和他在一起,现在人不在了,就不许我跟这个好,不许我跟那个好,他人都死了,我能怎么样?我不跟别人好他就能回来了吗?”
林子昂把背上的吉他一砸,用力推了桃野一把,道:“你王八蛋。”
萧典赶忙拦着林子昂,小声道:“阿野朋友还在这儿,给人留点儿面子。”
“行,你们都是对的,我就一个人错行了吧。”说完林子昂撒腿就跑了。
萧典拿了罐饮料给桃野,道:“他就是那种大小姐脾气,你也别老是顺着他的话吵下去。”
桃野:“我知道。”
没一会儿酒馆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有一起来的小情侣,也有周末不用加班的上班族。
桃野凑到我耳边,道:“你看到前面桌的那对情侣了吗?”
“看到了。”
“男的那个没喝过酒,但不想在女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你怎么知道。”
桃野微怔,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经历过一次就知道了,他初中第一次喝酒,就是曹旬带他去的,就是在幽蓝长街,曹旬装作很能喝的样子,结果第二天就进了医院,他妈还以为他被哪个女学生欺骗了感情。
说到欺骗,曹旬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看到桃野在发呆,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嘿,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桃野回过神来,道:“经常看到这种半大不小的学生出来喝酒,喝得越猛的就越是新手,悠着劲的基本就是老手。”
当然也有例外。
曹旬就是例外,他总不服命,不管喝什么酒都是一杯下肚,他醉酒时嬉笑怒骂,想把老天都捅出个洞来,酒醒时又变作了庭前树,安静了许多,仿佛是在服输,认了天生的那条烂命。
舞台中央有人弹了一首轻快的钢琴曲,越到尾声声音越轻快,唤醒了藏在平静的表面渐次热烈起来的氛围。
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儿用高昂的声音喊道:“接下来请我们的驻唱歌手带翻全场——”
“阿野,阿野,阿野……”
几乎全场的人都在喊阿野两个字,就好像他是个大明星一样,架子鼓的声音清晰的在酒馆密闭的空间回响。
桃野每敲动一次鼓点我的心脏就剧烈跳动一次,就好像他手里的鼓槌敲中了我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如此回环。
桃野的架子鼓混着萧典电吉他的声音,几乎是一下就点燃了全场的氛围,酒馆里的灯突然暗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舞台上。
之后换了一个人来打鼓,桃野拿起话筒唱了一首《Beat Drop》.爆裂的音乐让我的头皮都跟着发颤。
桃野在舞台上跳起来,他一只手臂伸到半空,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我根本就没办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越到后面音乐就越吵闹,我被震得头都晕了,却还是能从三个人不同的音色里面准确地辨认出桃野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他给我唱过的《Night and Day》,安静轻快的“车马喧嚣,孤房寂静”,我以为他擅长的是这一类舒缓类型的音乐。
今晚我再一次为他改观,为他在舞台上的每一次跳跃折服,在每一声鼓点震颤的时候我因他而陷落、天旋地转,被他唱歌时设计的每个小动作所吸引。
还有他低沉浑厚得像是随时要穿破囚笼的嗓音,他的声音很危险,宛若要冲破屋顶直上云霄。
跟着节奏,极度浪漫,享受音乐。
不是孤房寂静,他并不寂静,而是车马喧嚣,他在喧嚣之中好似忘却了忧愁,完全凭本能地跟着节奏跳跃。
我在想,喜欢这种爆裂炸破音乐的人,心里肯定都压抑着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心事,压抑得深就需要寻找突破口来发泄。
我猜桃野的心事,大部分都是关于曹旬的。
明明只是短短几分钟的表演,却足够我记下来了,桃野从人声鼎沸中朝我走来,手里还拿一支刚点的烟。
在昏暗中,他手里的烟头隐隐亮着,仿佛是一朵发育不良的玫瑰,他走向我的过程就像要准备拿着“玫瑰”向我求爱。
但他是“玫瑰”的终结者,因为很快他就把烟弹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椅子上,道:“好听吗?”
他额头上的汗滑落到下巴,然后滴落到我的手背上,我随时都要烧起来,如果他再靠我这么近的话。
“好听。”
隔着一层胸膛,我都能感受到桃野剧烈的心跳,刚才的表演他一直在跳动,不比跑八百米轻松。
他胸口起伏地问我:“你要给我什么奖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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