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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祭品圣子（30）

非常大逆不道的谈话点到为止。

在交谈过程中，柏宜斯忍不住多瞟了姚锐泽几眼，细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他的直觉告诉他，姚锐泽说这番话不仅是想给他解释世界的本质，还有更深层的其他意思。

他能感觉到，姚锐泽打碎了神明的光环，似乎是想脱去他对神明的滤镜，或者说得更直白严重一些，姚锐泽在撺掇他弑神。

而他，也切切实实被说得有些心动了。

当最后一层滤镜被摘下，他警觉其实神明并没有那么遥不可及。

在光暗大战之前的远古时期，那个神明的时代，神明与平凡界的隔阂还没有拉开，神明的化身依旧活跃在平凡界，祂们为了更强大的力量，争夺信仰之力，也谋夺了更大的权力，祂们暴露出来的，是与平凡物种无异的私欲，这些神明并非游吟诗人口中所传唱的传奇史诗中的无私圣洁。

就好比龙神，祂便是其中的翘楚代表，也是为人所知欲望最明显也最大的神明，祂的欲望主要体现在贪财和qing欲两个方面上，巨龙们喜爱趴在金币山上睡觉，热衷将自己的子孙洒满大地，就是源自龙神遗留下来的传统。

又好比酒神，这位是贵族阶层的守护神，贵族们侍奉的主神，祂掌管的酿酒权正是贵族阶层的特权，也只有这些贵族才有多余的粮食能够酿酒，同时祂还是男性的生育神，保护并赋予男性更强的生殖能力，祂本神也在贵族阶层中留下了不少后裔，毫不夸张地说，在光暗大战时，贵族刚被授予姓氏封爵，成为贵族世家后繁衍的第二代，几乎都是家中女性与酒神共同诞下的孩子，祂的这种风流滥情特性也遗传给了后代，如今的贵族很难再提出纯血论，他们的血脉家谱复杂程度堪比一颗巨树脉络，根本捋不清根源。

也是因此，酒神等一系列有到的污点的神在民间饱受争议，因为这类神祇所保护的对象，脱离了普通阶层，要么是掌握大量财富的贵族，要么是拥有强大势力的超凡者，财富和武力是稳固阶级的根本，这些生物通常活得比普通人更久，他们得到了神祇的庇护，也愿意将一部分财富献给神祇，对于双方而言，这是一种双赢的合作。

但是更详细地说明，这些有私欲很强烈的神明都是低阶位神祇。

低阶位神祇是光暗双子神的造物，并不像光暗双子神受到的法则限制更大，与平凡界的交涉更深入，所以也更容易被平凡物种的欲望感染。

而光明神和黑暗神作为与世界意识关系最紧密的生灵，祂们掌握着最强大的法则之力，受法则的限制更大，也更被平凡界隔绝在外，故而这两位神明是没有私欲的，祂们想要获得更多信仰之力，并不单纯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更是为了与逐渐失控的法则之力抗衡。

随着时间过渡，光暗双子神与法则的融合程度越高，祂们被法则之力捆绑的越紧，也就越发难以控制法则之力，同时祂们还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法则之力同步，在察觉了世界意识的设计后，祂们才发出了反抗，但并没能对自己被同化的过程产生什么实际作用。

“那黑暗神……”柏宜斯听着姚锐泽的解说，迟疑地道。

在黑暗殿堂中黑暗神的表现，看起来可不像是没有人欲的样子。

姚锐泽想到解救柏宜斯初次见面的场景，便也忍不住一笑，然后他收获了柏宜斯愤怒的眼神，并且没有为柏宜斯的羞怒所动，他说道：“以前的黑暗神当然是没有私欲的，现在也不一定有。”

“世界意识对光明神的改造其实已经快要完成了，光明教会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光明神的神谕了吧。”

得到柏宜斯点头的肯定回答，姚锐泽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大约在两千年前，光明教会的当任教皇祈祷得到神谕，之后的两千年，光明神就再也没有回应过信徒的祷告，也不再降下神谕，连教皇和圣子的继任仪式，光明神都没有再投来目光，就仿佛父神抛弃了祂的孩子，不再回应孩子们的呼唤，而祈祷和祷告也从向光明神祈求力量的实际行为，变成了单纯赞美父神的仪式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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