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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老师好。”
豆豆到底年轻,声线偏细,很脆地掉落在地面,按圈内习惯称呼对方。
许平忧同样如常,配合地回过头,弯起眉眼嘴角,点点头。很有礼貌。
被叫做费老师的男人个头很高。
铁定是过了一八五,随便站进来,就将电梯内亮光压得去了一半。
他的食指与拇指之间,捏着一只没来得及戴上的耳机,听见招呼声,眼皮微抬,看向她们。神色惫懒散漫,点了下头就算。
“……”
豆豆完成任务,颇识时务,闭上嘴,朝许平忧点了点头,示意OK。
于是,许平忧继续看起电梯间金属亮面,依旧放空。
金属平面化身成泛着有色波纹的镜子,荡荡悠悠地反射着空间内的一切。
几步之外,黑色西装被劲瘦的肌肉线条撑架得挺括有力,映照在镜子上。
男人肩膀一侧靠着电梯,插着兜,右手懒散地翻着手机,显露出些微痞气。
狼尾发被束出一簇,左耳坠下细银耳线,正好与灰银发色呼应。插在裤兜里的手腕贴了一层薄薄的肉色,刺青若隐若现,骨节突出。
整个人如一片黑云,凛冽似异类。
许平忧垂下眼睑,看向细细的鞋尖。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安排得当,才出电梯口,已经有人等候许久。
录制棚稍走两步便到。
“许老师,您位置在这儿。”
工作人员轻声细语地带她过去,许平忧的位置离主座很近,抬起头,恰好能与主持人互动寒暄。
主持人这份工作,往往能比他们接触到更多的所谓圈内人,为人处世只有更老道,没有最老道。
当下,女主持握住她的手,眼睛亮光,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了又扫,作万分惊艳状,“哇,宝你怎么回事,回回见你,回回都能变得更美!”
许平忧笑起来,故意叹息着说:“我的造型师四点就抓我起来开工,他要是能听你这番话,一定能开心得念叨一天。”
临节目录制前,棚内人来来往往,做着最后的紧张核对工作。
她面前放着一方纸板,夹着的第一页纸,上面是与节目本身的男女嘉宾们相关的连线题,虽然看起来花样多,但大体其实就是让棚内嘉宾们做个配对预测,以及自己个人主观的相关分析。
后面多夹了一张白纸,大约是供他们在长时间的录制中随便写写画画,充做草稿用。
豆豆站在摄像头外,捧着装着枸杞的水杯,垫脚朝她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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