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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忧藏在背后的右手不安地攥紧,才听到他用近似谈论天气的口吻出声,拖出一点漫不经心的鼻音,说的是:“阿姨好。”
显然是接着她刚刚做介绍的话。
又说:“看她没带校牌,提醒一声,这几天校门查得挺严。”
最后慢慢地道:“……没事我就先走了。”
这句话就是对着许平忧的了。
言简意赅地解释完毕,他懒懒抬手,目光自许平忧在的方向扫过,食指指向学校的方向。
路过李姿玉时,不怎么走心地点了下头,说敷衍也不是,反正态度上挑不出错,抓着单肩书包带,慢慢悠悠地晃远。
许平忧有点发怔,眼神没敢追过去,只有余光瞥见地面上校服的影子渐远,被拉长收拢成一条直线,消散。
“……头抬起来。”
片刻后,对面也终于有了动静。
“之前都跟你说过什么,学舞蹈的人要时时刻刻注重仪态……同学面前含胸驼背像什么话。”
李姿玉与她对视几秒,整个人依旧冷冷清清,平静地提出批评。伸出手为她理好左胸前有些歪扭的胸牌,又催她进校门,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方才彻底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
许平忧听着响动,头也不回地朝着学校走去。
幸好……
她很怕费行云会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问下去,才会选择在第一时间果断出击。
毕竟,他一眼就能看透她刚刚在做什么,更知道太多太多其它曲折。两个人关系不冷不淡,不近不远,只能说认识,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配合她的义务和缘由。
眼下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许平忧胸口鼓噪,后背出了一层薄汗,莫名地有些后怕,加紧步子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
公园口的绘画者还是在原地坐定,一点没受方才的风波的影响,继续动着手中的笔。离得远了,再也不能看清画架上的画作,只能看见两三个与她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笑嘻嘻地上去搭话问话,被友好地接收,交谈得气氛融洽。
她抿了抿唇,强迫自己融进不断涌向学校的人群,小跑着进入学校大门。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大多数少年少女来说,学习都不是那么叫人愉快的事。
不能自由自在的活动,除去有趣的理解部分,更多的是枯燥乏味的背诵与记忆,守不完的学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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