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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穿着一条连衣裙, 比之前那一次见面痩了不少, 脸色不怎么好, 拿着手机似乎正跟什么人通着话。
许平忧远远地看着她下出租车,进小区门, 抓着书包带, 几乎是第一时间生出一种预感。
一种事情马上就会迎来了结的预感。
果不其然, 当天晚上, 李姿玉就一通电话将所有能叫的长辈叫到了家里,许凡波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神色颓败。心中有鬼的人,总是没那么坦荡的。李姿玉没有道理的时候尚且能将话说得七分道理,占据上风的此刻, 几乎是快意出声了。
不过出声之前, 还记得让许平忧抱着许冉冉进她房间回避。
……
“我知道爸妈你们是好心好意, 也知道您二位这些年对我一直照顾忍让, 所以之前我才愿意将事情先压下去。”
“不过他当时是亲口做的保证, 要和那个女人断绝来往和关系, 过年的时候也由大家见证过了, 是谁食言显而易见。我也没那么多的诉求,只求按照原来最开始说好的,平稳结束关系,每个月给该给孩子的,更多的我也不要。”
……
“冉冉我一定要带走。”
……
声音断断续续,偶尔有一两句特别大声,内容便十分清楚。
许平忧抱着妹妹,隔着墙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继续念着童话故事。
“姐姐,他们在说什么呀?”
许冉冉眨巴着一双眼睛,虽然年纪小,却也感觉得到家里气氛不对,听得懂自己的名字,因此有些害怕地抓紧她的袖口,往她怀中缩了缩。
她略作沉吟,揉了揉许冉冉的头发,声音放得更柔,“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很快就会结束的。”
“别怕。”
她抱住许冉冉的背,感觉得出小姑娘的依赖和不安,想起一些过往,半晌无话。
……
期末是在六月,事情结局也是在六月。
最后的机会没有把握住,局外人想做努力显然也是徒劳。
许平忧隔天就被带着坐上回老家的火车,心情却是异常平静。
外婆家在距市内不远的县城上,老人家一把岁数了,却坚持要来接她们两个。见面的第一句话先是安慰了许平忧,给她一个拥抱,问起最近有没有吃饭,再是直入主题,问起许冉冉的归属问题。
“他们家当然没答应,”李姿玉满不在乎,“我想着爸妈……他那边的老人也不容易,所以先把她放那儿几天。”
“但他们不答应,我也不会松口,总归我也有自己的经济来源,真上法庭了还有的说,”她不愿意多提烦心事,就有点没耐心,“妈,我回来不是找气受的,能不能先不说这些了。”
外婆怔然许久,终究是叹了口气:“当年小许那么看重你,你从单位上退下来那事儿也没说要分手,还跟你找心理医生,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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