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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璟王傅曜,谁当皇帝于他们谢家而言,都只是一尊摆设而已!
不远处,沈尧安引着新帝傅翊至谢皇后跟前,恭顺的向她行了一礼后,旋即退至一侧遣散众人。为他们‘母子’留下‘交心’的间隙。
太极殿内——
傅翊缓步上前,脸上挂着沉重的哀痛,眸光时不时朝着殿内先帝的棺椁看上两眼,似对父子间的舐犊之情有万般不舍。
“母后,朕也是身不由己,这皇位理当是二哥的。可朕…实在…不能违背父皇的遗愿!”
不过一刻的、工夫,谢皇后成了太后。她看着先帝的灵柩,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悲伤,反而透过悬在两侧的白色灵幡失了神。
谢元昭扫了眼面前天子垂泪、群臣悲戚的景象,涣散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尚不及弱冠的傅翊身上,谢元昭恍惚间看到了一抹久违的熟悉身影,与之渐渐融合。
“傅翊,你该晓得,本宫自始至终都不喜你,没想到和他最像的人,既不是太子也不是璟王,而是你。”
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以后,谢太后毫无留恋的转身,踏出了太极殿的宫门。
谢氏穿着皇后服制的宫装,那红色的纱绡垂在身后,明丽张扬,一如当年那人十里红妆,信誓旦旦许她白首之约的情形,怎奈白驹过隙,卿朝为红颜,君暮成白骨。
傅翊自然知晓谢太后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倏尔胸口涌上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眸色晦暗地望着那个被自己唤了十几年‘母后’的女人背影,心口泛起一阵隐涩的疼痛。
“阿弟,你才是燕国的主人。”
孟清禾不知何时来到傅翊身旁,如往常般轻抚着他的后背,目光停留在谢太后方才站过的位置,上面竟有着几处不起眼的小水珠湿迹。
若非她事先看过密折,当真会被谢太后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蒙混过去,到底是少时夫妻,纵然朝堂波澜诡谲,但朝夕相处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过半点动心?
傅翊会意,抬眸顺着孟清禾视线的方向望去,目光触及到地上那微小的湿处时,嘴角轻扬起一个不可察的弧度,看来老天这会依旧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晨曦乍现,皇城内崩鸣钟声响起,响彻了一夜的兵戈声重新潜藏回寂然肃穆的皇城之下。
次日,六皇子傅翊即位新君,先太子傅珵降为端王,自请前往凉州戍边,璟王傅曜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削去兵权打入天牢,等候大理寺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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