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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锁、平安镜、玉霞帔等各类寓意吉祥美满的物什儿连同子孙袋被挂套在身侧,合着温玉流苏悬于腰间,就这么满目玲珑,千娇百媚的被人搀扶出去,登上了囍轿。
谢殊双眼有碍,并未亲自上府来迎,在一众唢呐锣鼓敲打声中,坐在新郎官高头大马位置上的人却是沛文。
“我家公子身体有碍,在相府候人,还请新娘不要见怪。”
沛文见门前簇拥着新夫人出来,送亲的三姑六婆也没有真拦人的意思,随即旋身下马道明来意,恭敬朝着众人方向施了一礼。
冯氏面色虽不大好看,自持是重礼的高门嫡母身份,轻应一声,遂放人过了去,也没有刻意为难。
这番做派倒衬着底下几个婆子哭嫁的架势带了几分滑稽。仆妇们愣在原处,扯了劲的嗓子骤然止于喉间,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直至相府的喜婆过来搀人入轿,她们才稍稍舒了口气。
沛文生得唇红齿白,乍一看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拢枝混在送嫁队伍里里,一眼就看到前来迎亲的人不是谢殊。
宁远侯府和相府同在一条朱雀大街上,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往日并无交集。
只孟二小姐的出阁嫁礼遵照的是嫡女规制,十里红妆浩浩荡荡铺延了整条朱雀大街,比之谢殊连中三元打马游街那日,有过之而不无极。
孟清禾坐在轿内闭目养神,嫁入相府在别人眼里是笑话又如何,从今往后谢殊与她,再无需顾及旁人的目光,他便是她的人,生同衾、死同穴,她自会护他周全!
在一众敲打喧闹声中喜轿落地,比之侯府的张灯结彩,相府俨然清冷了不少。
结红应礼的门扉缓缓打开,两声锣响之后,新郎官眼覆白绸踏风行至轿前。
沛文知礼的将胸前的红团绸花交到自家公子手上,又按礼撞了三下轿门。
“请新夫人下轿——”
孟清禾微蹙了蹙眉,抬眼见那轿门半开,露出一丝光亮,那催进的声音不是谢殊的!
沛文见里头无应,以为新娘子盹着了,欲要叫丫鬟去唤人却被身后的谢殊制住了动作。
今日谢殊一袭喜袍加身,如冠玉般的面容被白绸掩去剑眉星目,依然不减其如松英姿。
“瑜娘,下轿吧~”
谢殊伸出手摸到轿门阖栓的如意锁处,指节轻叩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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