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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初定,任由谍司的人再多耳目通天,亦不可能如此之快的觉察到自己已入危局。
孟清禾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盈盈水眸下的青黛愈发浓重了些。
冷白的指节拂过白细的脖颈,顺着那精致的锁骨徐徐向下,每一寸柔白都沾惹上他的气息,时至今日,早已没有再和孟清禾逢场作戏下去的理由,可不知为何,谢殊的就像是淬了瘾般的难以抽身。
谢殊将目光缓缓从黑羽令上移开,重新落在皓如凝脂的柔肌上,心下顿时翻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他这盘棋下得见微知著,如今已成收官之势,蛰伏与否早已无关紧要。
“瑜娘,我应你便是。”
温热的胸膛自背后慢慢倾覆过来,孟清禾耳畔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刻意压制,反倒低沉浑厚,诱她沉湎。
她双瞳剪水,映出千般波澜,缓缓阖起眼睑,指尖摩挲着他袖缘细密的锁边,感受着彼此间骤然升起的温度,孟清禾这般埋头于他的肩窝处,本就沾惹了绯意的娇颜,愈发浮红添艳起来。
紧闭的窗镂下,遮蔽了一层厚厚的帘幕,隔绝在外的寒风凛冽奔涌,间或漏出一丝拂在交颈而卧的两人身上,格外冻人。
“我瞧着那宋公子来府上的时日也不短了,何时与夫君这般交好了,我竟不知?”
孟清禾蜷在谢殊怀里,娇颤着用玉足去蹭他的肱骨,与之交握的指节根处泛出点点细密的湿汗,黏腻温热的紧。
谢殊单手抱着她,幽冽的清芬渗入鼻间,男人薄唇轻抬,俯首凑近她小巧的耳廓处低语道:“瑜娘不若先去问问父亲藏了何种心思?”
他身前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笑,孟清禾自他桎梏中抽出手来抱腹低低地笑着,薄衫下因着挣乱而露出的酥白香肩一颤一颤的,像是听了个市井说书人的笑话一般。
谢颐芸的婚事一直是谢狰衡与姚氏放在心头的大石,自出生以来,身旁的人都同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说‘您将来是要入主东宫的’,谢颐芸本能地回避着接触傅珵以外的男子,又哪里会拿正眼瞧上一瞧宋轩这个赝品!
“夫君说笑话的功夫倒是见长,不若改日寻一块响木,摆个案台在茶楼里举一块大旗说书去罢……”
孟清禾掩唇轻笑,将厚毯拉高至脖颈后,又把脸尽数埋入其中,笑得像个无邪的孩童。
谢殊鬼使神差的寻过她的素手执起,拢在掌心,隐隐感受到其中有一抹温度正在悄然升起。
孟清禾复从中抬起脸来,将他的手背贴上面颊,笑盈盈地望向他:“清砚,我已是许久未曾见你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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