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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翊刚登基那会儿针对打压谢家的手段并不比现下在暗地里削权世家凌厉多少,谢嫣然入宫不过是一个缓和双方关系的纽带,谢家嫡女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牺牲她的幸福去换取那虚无缥缈的皇后之位。
柳明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脑子里一下子被绕的更晕了,他母亲宝安县主是太后姻亲,平日里虽不时时觐见太后,可但凡府中有事,太后娘娘便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撑腰。
“那太傅您的夫人呢?又是因何娶的她?”
早两年谢殊与孟清禾的露水姻缘在兆京闹得人尽皆知,他污了女儿家的名节,风光霁月的公子身份贵重,在事后却没有丝毫的弥补,甚至连给个妾室的意思都没有。
有人暗叹这位谢家公子薄情,更多的人则是把目光放在了孟家庶出的二小姐身上。那些轻蔑、嘲讽、谩骂的目光堪比毒舌猛兽,出了这样大丑闻的女子,再是貌美寻常人家也不敢要了。
其下场不是绞了头发遁入空门作姑子,就是一顶小轿给年过半百的老官宦抬进门作姨娘,可偏偏孟清禾在两年后,又被一道圣旨赐婚得偿所愿的嫁给了谢殊。
此间种种经过堪称一场闹剧,跌宕起伏至今,以至现下传出他们夫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传闻时,大家都只觉不可思议,或是觉着宁远侯府祖上烧了高香走了大运。
柳明霄扑哧扑哧眨巴了两下他水灵灵的大眼睛,比起先前太学课上的无精打采,一扫倦态更显神采奕奕!
‘嘭—’冷白的长指在他稚嫩的眉间轻弹了下,谢殊淡扫过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团子,笼袖枕于脑后,磨人的小崽子,竟挑些尖酸的问题来为难人。
“大丈夫立于世,不应自折傲骨,我不愿做之事,谁都强求不了!”
他于成婚一事上无甚多感,只在被父亲告知是宁远侯府的二小姐时,内心倏尔一松,大抵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歉疚,在于孟清禾一事上,他的宽容度超出了以往许多。
柳明霄仰头抵在车壁上隐隐有些发蒙,太傅这话里究竟有何深意,他是云里雾里半点没有听得进去。这份纠结并未持续多久,马车悄然停下,车夫打帘探过头来,提醒里头的主子说是谢府已经到了。
谢殊慵懒起身,耳边清净不消片刻,就被噔噔的脚步声所打断。
柳明霄小小的身子十分灵活地踩着脚凳下了轩车,方才与谢太傅独处的气氛太过压抑,以至他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亟需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哇—好冷!”
小家伙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小脸红扑扑的望向身后,披着大氅缓缓下来的谢殊,猛地奔了过去,一个旋身藏进了他的厚绒下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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