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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让我听到‘和离’二字……瑜娘从前眼中只有我的,为何如今里头却什么都…嘶…没有了?”
谢殊危险的凑近她的耳廓,试图如往常一般缱绻安抚,谁料稍一靠近,心口霎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把小银剪仅有几寸的短刃,就这么无防备的深深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一抹嫣红透过月白罗绫缎面缓缓渗出,男人的呼吸声只是沉重了些许,终是在她眸中看到了点点朱红。
孟清禾就这么与他对视着,腕间发力刃尖又往里钻了几分。单凭这指甲盖长的短刃是杀不了他的,可除却如此,她亦再无旁的法子叫他感同身受这番失亲的彻骨之痛。
谢殊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个事实,拥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几分,似是要把人嵌入身体一般。
“我宁愿你就此发疯也好,伤人也罢,休要再提和离之事。”
浓稠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孟清禾睨了眼自己掌心处沾染上一滩温热的深红,轻偏过头,躲开他的碰触:“原来你的血,不是冷的。”
这似是而非的回答并不能令谢殊满意,他忍着心间的疼痛稍稍与之拉开距离,去含她的耳珠,幽冽的香气,只静静的蛰伏在那里,动辄刺他一下,虽不致命却也疼痛异常。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瑜娘。”
谢殊的伤口并不大深,稍一动作就是钻心的疼,他粗粝的大掌紧握住孟清禾白皙的皓腕,自她手中夺下小银剪后,狠狠用了大力一把掷出窗外。
孟清禾冷冷抽出那双柔荑,下颌轻扬起一个淡漠的弧度,卷翘的长睫压下早已混沌不清的视线:“好,你死了我一定寸步不离,日日在牌位前披麻戴孝为你守灵供香,夜夜抱着你的骨灰入眠,此生此世再不分开。”
她语调认真平静,神情执着,不似在作玩笑打趣之言。
沛文立在櫊扇外听到里间响动,内里担忧,却只能在原地干着急。他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前,恰见小厮端了铜盆铁坩前来加炭火,立时劈手揽了过来,这才寻了个由头,得以名正言顺的进了去。
“主儿,我……主子——来人呐,快去请大夫,不…是去宫里找李太医……”
乍一见眼前情景,沛文手上一抖,‘嘭—’一声巨响,铜盆骤然落地,里头烧的火红的炭火滚落下来,在地面上烫出一圈黑迹。
男人宽阔的身躯横在她的身侧,孟清禾就这么冷眼旁观着,若是就这么过了一夜,血流尽了,谢殊应当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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