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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我们见过的。”
池皊鸢出生乡野,成日在田间风吹日晒,连县城都没进过几回,叫旁人看来这番话未免太过信口开河了些。
孟清禾望着那眉眼倒也确实熟悉,她敛起眸子稍作回想了一番,心底隐隐浮现起了答案。
她是绫华安插在傅珵的枕边人无疑了。
傅琛生了一张讨喜的面孔,虽未继承他外祖谢家那般出尘的姿态,可毕竟顶着傅珵长子,谢太后亲孙的名头,加之前段时间又有圣上要将他过继的传闻流出,群臣对这位乡野村妇的态度,也渐渐从一开始的鄙夷不屑变得微妙起来。
“夫君你莫不是忘了?上回颐芸在寿康宫偏激行事时,我们与端王妃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对上谢殊投来的狐疑目光,孟清禾还是费了一番唇舌解释道。她不想节外生枝,何况就方才那个锦囊的颜色料质来看,更像是钦天监里流落出来的东西。
谢殊自孟清禾手上接过奶团子,傅琛到也不怕生,小圆手揪着他大氅上毛毛玩的不亦乐乎。
他向来对小孩子无可招架,在太学任教那会儿,哪怕是柳明霄在论语课上闹翻了天,谢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翻篇过去了。
池皊鸢手上有厚茧,拇指甲盖处甚至偶有裂纹,她手上包裹的白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因方才一直拢在披风下,并不易叫人觉察。
在孟清禾记忆中,这样一双女子的手绝不多见,眼前的女人又像是刻意提醒她一般,不着痕迹的在其跟前一再展露,眉宇间的笑意也愈发浮于表面,变得不真实起来。
池皊鸢原本的模样,大抵是孟清禾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初入谍司时,孟清禾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其中有一人孤僻阴骘,眼中的仇恨更是毫无遮掩。
林鸢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匿了多年,没想到她竟还活着!
林家一直是容家的校尉家臣,直至容景衍的叔伯父兄皆因后援迟迟不到战死沙场,林家以通敌之罪,被满门抄斩,算作给容家的一个交代。
实则怀帝曾私下秘密给林校尉秘密送去一道谕旨:‘容家叛国。不出兵驰援。’
到头来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到了林家身上。
林鸢被送去谍司时方及笄,家里人正在给她议亲,常年养在闺中的小姐身娇体弱,自然禁不住谍司内严苛的训练。因而林鸢总是被女吏罚得最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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