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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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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哥, 你怎么了？”
徐小林被吓出一身汗，他用筷子扒拉两下盒饭，终于在米饭里看到被切得很细的鱿鱼丝。
不止如此，米饭上还被淋了透明的海鲜汁, 味道很浅,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盒饭里怎么会有海鲜？”徐小林皱起眉头，反问道：“不可能啊, 我明明跟场务说过你海鲜过敏的。”
眼见简川后颈上的红疹越来越多, 徐小林越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下可怎么办, 小川哥我们快去医院吧。”
“啊。”简川跟慢半拍似的, 他每次误食过敏原都会犯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吧。”
说着他还被片场的小马扎绊了一下。
乔氏兄弟也反应过来不对劲, 乔以年皱眉看向简川：“简川这是怎么了？”
徐小林已经搀扶起简川, 他对导演说：“小川哥盒饭里有鱿鱼, 他海鲜过敏。”
“鱿鱼？”乔以年否认道：“不可能, 我特意嘱咐过片场的盒饭里不许有海鲜。”
简川比徐小林还要高小半个头, 徐小林扶起简川时也有一丝踉跄。
乔以林适时扶起简川，他一脸严肃地对徐小林说：“我知道这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我带你们去。”
乔以林给乔以年使了个眼色, 后者瞬间冷下脸来。
乔以林带简川前脚刚走，后脚乔以年便招来负责剧组盒饭的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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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所幸简川误食得不多，红疹也没上脸, 洗完胃后再涂点药就没事了。
洗完胃后, 简川靠在医院的长椅上闭目养神, 拍了十几个小时戏本就累人, 好不容易吃上一顿饭还误食过敏原，这使得简川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可以说是透明, 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徐小林看着简川这幅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乔以林在一旁拍了拍徐小林的肩膀，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徐小林急得快掉眼泪，“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小林。”简川突然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徐小林：“今天是几号来着？”
“十二号。”徐小林使劲眨了眨眼，防止金豆子掉出来，“怎么了，小川哥？”
“没什么。”简川靠在长椅上空想，片刻后他再次望向徐小林：“今天是几号来着？”
徐小林这下金豆子也不掉了。
为什么要问他两遍同样的话，小川哥这是吃鱿鱼吃傻了吗？
徐小林张了张嘴，而后猛然反应过来。
“小川哥！”徐小林中气十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简川这才起身坐起来，本就清瘦的他此刻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动，他弯起眸子，有些狡黠地看向徐小林，声音中有些宠溺：“我还不至于吃个海鲜就会变成傻子，你哭个什么。”
“我才没哭！”徐小林胡乱揉了揉脸，对简川说：“你吃饭的时候也不注意一点，这么大口鱿鱼丝都没发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简川向徐小林告完歉后，再次满含歉意地看向乔以林，“抱歉乔老师，我耽误剧组的进度了，还让您大半夜陪我跑这一趟。”
他用手指轻轻擦了擦后颈上的红痕，过敏的地方其实痒的要死，但从进医院到现在，简川挠都没有挠一下，他只庆幸这些红痕没有上脸，拍戏的时候应该可以用粉底遮过去。
乔以林抿起唇，最终还是忍不住说：“简川，你难道就不怀疑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你吗？”
“我知道。”简川闭上眼睛假寐，“乔老师，我都知道。”
乔以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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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化妆师给简川上了一层遮瑕，遮盖住后颈处斑驳的红痕。
上完后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简川：“等下了戏记得过来找我卸妆啊，长时间带妆对皮肤不好的。”
简川朝她眨了眨眼，温声道：“好。”
今天简川的镜头依旧是一条过。
乔以年拍戏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这种运筹帷幄的心态再次截止到隋兆的到来。
隋兆直到下午四点才姗姗来迟，他显然睡过了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任由化妆师给他化妆，他不耐地撩起眼皮看向正在看剧本的简川，言语中不乏幸灾乐祸：“听说你昨晚过敏了？”
“嗯，感谢你的关心。”简川翻过一页剧本，显然对罪魁祸首的关心没什么兴趣。
“啧，本来念在合作一场的份上，我还想送几斤龙虾给你呢。”隋兆叹了口气，嘴角高高的翘起，“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没那个命啊。”
化妆师手里的眉笔重重一抖，将隋兆的两根眉毛彻底连成一根。
隋兆当即怒极，他顶着这滑稽的妆看向化妆师：“你不想干了？”
“抱歉。”化妆师抽出一张纸巾，手上的力道不减半分，显然没什么感到抱歉的意思，“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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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戏是程南心灰意冷离开林宅后，因为朋友重病急需医药费，程南没有办法只能被迫再次登门找上林笙。
不过这次他没有去林宅，而是去了林笙的公司。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过来，做好了林笙不打算见他的准备，却没想到在公司等了三个小时后，他见到了林笙的秘书。
秘书面无表情地对他说：“程先生，总经理答应见你了。”
场面调度完毕，全场准备就绪。
全景镜头中，简川站在落地窗前翻看一本书，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后，耳尖敏锐地一动，却没有立即转身。
秘书识趣地离开，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内只留下他们兄弟两人。
程南捏住自己的衣角，小声对林笙唤道：“哥……”
“如果你再说一遍这个字。”林笙转过身来，他合上手上那本《了不起的盖茨比》，将书放回书架，从头到尾没有正视过对方一眼：“我会立马让保安将你赶出去。”
“对不起，”程南本能地点头，他有些哽咽地开口：“对不起，林先生。”
林笙这才抬起正眼看他，程南在他面前拘束的像只流浪的小狗，勾起他某些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林笙坐在自己昂贵的真皮沙发上，随意拿起手边的打火机点燃起一根烟。
他仰起头吐出一口烟圈，雪白的烟圈升起又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沉醉的烟草的味道。
半晌后，他撩起眼皮，“说说吧，是什么让你再三抛下自尊来找我。”
“我，”程南下意识舔舐起自己干涩的嘴唇，声音断断续续地：“我朋友病了，所、所以……”
“啧。”
林笙摁下手上的香烟，烟头上星点的火光瞬间被熄灭。
他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然后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沓又一沓鲜红的钞票。
这些叠在一起的财富重量不低，林笙将这些钞票拿到程南面前，在程南期待的眼神下，将手中的钞票尽数洒在地上。
“捡起来，这些就是你的了。”林笙漫不经心的开口。
程南在这一刻清晰的认知到，他所有的尊严都已经被眼前这个人踩进脚底。
“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你的。”程南忍着眼泪，弯下腰一张一张捡起这些钞票。
眼前的男人陌生又俊美，全然不是记忆中那个温柔哥哥的样子。
他已经不是他的程北哥哥了，他现在叫林笙。
程南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道。
“我不需要你还钱，你只需要为我做一件事。”
程南擦干眼泪，对林笙点了点头：“你说。”
林笙重新点燃一根烟，垂下眼睫道：“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卡！”
乔以年拿起麦，对现场众人道：“这条过了。”
收工后，隋兆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即就走，他呆在原地看着简川远去的背影，简川此刻正微微仰头让化妆师为他卸妆，全身上下都飘着三个字——好欺负。
和刚才在戏中那个狠戾的林笙简直判若两人。
想到刚才自己完全被对方带着走，隋兆磨了磨牙，忍不住骂了一句：“真他妈会演。”
王忠适时狗腿地递过来一瓶水，满脸的讨好：“隋哥，你刚才的表现简直绝了。等回头通稿一发，看谁还敢说你演技不好。”
“呵。”隋兆显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你不是说他海鲜过敏吗？怎么他今天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这儿？”
隋兆满脸的轻蔑，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王忠立马摇起不存在的尾巴，一脸委屈道：“隋哥，都是我的错。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去，我这其实还有一计。”
“去你妈的。”隋兆将水瓶抛给助理王忠，命令道：“你现在让乔以林过来，他这写的是什么烂剧本。凭什么林笙的人设比我好这么多？”
王忠立马夹着尾巴去找乔以林了。
乔以林是带着乔以年一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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