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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他们毫无交集,但是丁一鹤偏偏在他的日记里看出一些专属于男人或者说男生们的交集。
比如他们都为了体毛困惑过,丁一鹤清楚地记得自己少年时那几根软胡须困扰了他很久。高家杰则是第一次鼓起勇气刮了胡子后,被全班哄堂大笑。再比如说他们都喜欢过那种带点不羁的女生,丁一鹤的前女友是湖南人,漂亮能干,大专文凭,做过十几份工作后,他们明明也离结婚就差一句话了,她忽然告诉他说自己韩语考试过关,要留学去了,她要去追一个组合里的明星。
丁一鹤目瞪口呆,那时他被丧父打击得很消沉,再赶上这事,整天都觉得做梦似的。
高家杰的前女友是搞创作的,写诗还写歌词,丁一鹤为了高家杰的案子还跟她见了一次,一照面,他知道这就是专杀闷骚男人的那种姑娘,外表安分但眼睛绝不安分,高家杰在日记里写了不少俩人好的时候,但她听说噩耗后,表情不变,眼神空洞了许多。等丁一鹤开车回局,她给丁一鹤发了个连接。
里面是首诗,丁一鹤看不懂,那是大多数人都看不懂但莫名觉得人家挺厉害的那种诗。
而他们最大的相同处,也就是丁一鹤会熬夜通宵的原因,是高家杰跟他一样,都不幸遇到过禽兽老师,猥亵手法都类似,都是骗学生“检查身体”。
多年后,丁一鹤还跟一个以前的初中同学刘安钢交流过这事,两个人喝酒到深夜,忽然刘安钢说你还记得李先登么?丁一鹤没露出心里的震荡,而是做疑惑状:谁?
咱们物理老师,那老屁眼儿!刘安钢满脸通红,老话说的借酒盖脸,就是很多耻于出口的事,只能酒后说。
他也摸你了?孙子!老王八蛋!丁一鹤用一个也字,让刘安钢无法控制地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两个人各自上班,刘安钢还在银行当信贷经理,衣冠楚楚,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的大买卖,丁一鹤还是开车去抓贼,找人,街坊邻居鸡毛蒜皮那点屁事儿。
他们把那个老屁眼干的肮脏事咽下去了,就着酒,不然还能怎样。人无再少年。
他们能保护自己了,强壮的手臂足以把当年那个老杂种一拳揍翻,但那时他们没这个力量,也没这个胆量,他们瘦弱未长成的少年躯体,就这样屈服在那只脏手下面,手指上还带着粉笔灰。出门还要帮他关好门,说:老师再见。
丁一鹤在警校的时候,李先登就退休了,他后来打听过,怕他再被返聘什么的,有机会祸害别的孩子,但打听的结果是李老师中风偏瘫,靠一个远房亲戚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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