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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静得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纷乱纠结的情感瞬间如潮水退去, 裴可期思绪一片空白，好像只能感知到那双温热的大掌圈着她的腰际，然后又将她搂紧。

纪见秋可以嗅到女孩身上并不浓郁却沁鼻的清香, 他缓慢地呼吸, 好像要将她的气息彻底和自己融为一体。

少年将脑袋埋进女孩的肩颈，声音轻闷, 说话时吐出的热意透过布料熨进她细腻的肌肤, 一股酥麻感从尾椎骨直直冲上头顶。

裴可期僵了下，还没回过神, 只感觉痒：“你……松开。”

柔若无骨的手轻推他胸膛, 纪见秋却扣得更紧，语气像个不讲道理的孩子：“姐姐不赔我就不松。”

好半晌，宕机的大脑似乎才缓缓重新启动，眼睫不受控地眨得飞快, 茫然的眼神逐渐像理解了什么般, 瞬息瞳孔微微放大。

——“倒是你，喜欢的女孩跑了还不追？”

——“既然把人气跑了, 那是不是得姐姐得赔给我？”

赔给他……

赔给他？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下一刻，裴可期一把将人狠狠推开！

纪见秋后退了几步, 低垂着脑袋，遮掩住他的黑眸, 看不清神情。

女孩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眼睛睖得像小鹿，自我催眠似得摇头, 声音磕巴：“别闹了, 你、你别跟我开这些玩笑！”

“你明明喜欢姜澜, 你、你那天还回她消息，为了她说要跟我保持距离，那天你们约会，你笑得那么开心——”

裴可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颠三倒四地像要一股脑全都说出来，纪见秋缓慢抬头，眨了下眼，听了没两句就忍不住打断她。

“我不喜欢姜澜。”他声音轻而肯定。

“我跟她除了公事外不聊天，那天说要和你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她，我们更没有约过会。”

她说得乱，纪见秋解释得却耐心，他的黑眸紧盯着女孩，看她怔愣地抬头，似乎被这个信息搅乱了思绪，神情恍惚。

纪见秋重新向她走近，直到站在她身前，裴可期得抬头才能和他对视上。

“我喜欢的是你。”

像是猎手终于要收网，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微顿，又补充：“一直都是你。”

少年的话在大脑里不断开始循环。

裴可期感觉自己从前对纪见秋的一切判断全被颠覆。

纪见秋曾经说过的话像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冲塌她的每一个以为。

那些暧昧不清又莫名其妙的每一句话。

被她疏离后失控的行为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还有更多更多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却切切实实藏在她生活的每一个细枝末节。

无法理清又难言的情绪在四肢百骸间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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