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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先告诉孩子要如何处置,否则孩儿宁可死在宸娘手里也不会说半个字!”但最难对付的就是王十,心性狠毒、杀伐果断、很难忽悠。都到这时候了还敢讨价还价,死不改悔。
“……看情况,如果影响面不大,于公应在促进社内部处理,于似可以家法从事。要是影响太大,那就得给世人一个交代了,不能让十多年的努力全被你们毁于一旦。”
知道讲条件也挺好的,要是全像王八那样一问啥都说,洪涛更要发愁。这种脑子怎么和别人斗啊,玩政治比的就是谁不要脸、谁不是人、谁不怕死,实诚是最没用的。
“……能不能不杀?”王十听明白了,促进社内部处理无非就是降职、处分,丢掉的只是权利和面子。家法处置无非就是抽鞭子,确实疼,但对将来没啥影响。
唯独给世人交代比较麻烦,拿啥交代?皇帝能下罪己诏,下面做实事的可没这个待遇,出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只有一个结局,死!
“你说呢?”洪涛听出来了,事情很可能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王十自己就掂量出来轻重了。
“是有点麻烦……可她们也是为了新政好,并无徇私舞弊现象,孩儿愿作保!”果然,王十马上承认了事态的严重性,但还是想求求情。
“为父又不是神仙,说说吧,你们都做了什么。”这倒是个好消息,听王十的意思她并不是主使,还舔着脸替别人担保呢。说实话,洪涛真不愿意和她们翻脸,那就等于自己否定自己。
“材料都在这里,爹爹自己看吧,事情太多了孩儿也讲不清。当初本来不是这样的,效果确实特别好,但不知为何越来越失控。就算老八不来告状,二姐她们也得来向爹爹请教善后之策。”
王十打开背包,里面根本没有旗袍,而是一大堆捆绑好的卷宗,绳结上还有暗红色的火漆封印。这都是监察审计委员会的绝密文档,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有权翻阅,还必须获得授权。今天王十算是犯规了,不光没有委员会授权,还把它私自带了出来。
“人世间最坏的事就是以正义的名义散布邪恶,此风不可涨,只能杀一儆百。人不是我杀的,真正的凶手是你们这些手握大权的上位者。说说吧,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才算妥当,又该让谁来当替罪羊呢?”
洪涛没把所有材料都看完,只是按照索引目录挑挑拣拣把关键几个地方看明白,整件事儿也就掌握了。情况比自己预料的还严重,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边缘。就连促进社也束手无策,内部开始出现了分裂。
看来王八没说实话,她隐瞒了促进社最近几次开会的内容,那已经不是讨论问题,而是成了互相攻击的角斗场。也就是大家全没有枪,否则能活着出来的没几个。
高层尚且如此,促进社下辖的各地方机构就更乱套了。不同派别有不同的势力范围,有些地方坚决禁止湟州会的激进做法,有些地方则大力倡导,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相邻州县因此发生的民间械斗就不止一次,为此破家、丧命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谁会有这么大权力和影响力建立了湟州会,并把很多儿童团成员吸纳为会员,还致使促进社内部对此事褒贬不一,容忍到此呢?说起来洪涛都脸红,主使者是两个人,两个女人,周一日和富姬!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非要追溯的话得从周一日入川开始。当初自己为了让她能尽快在四川站住脚,就让富姬派人协助。于是湟州路和凉州路的一部分基层促进社干部紧急入川,主要从事基层组织建设工作,说白了就是去各地建立促进社组织。
但川陕四路与湟州、凉州完全不同,它没被打烂,更没有重建,当地人有当地人的固有思维模式,对新事物的接受速度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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