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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在奔跑····
他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前面貌似是一个甬道,一个似乎永远跑不出去的甬道。
只有尽头,有一丝熹微的曙光。
他头脑中有个闹钟,一直滴答滴答作响。
他很讨厌这恼人的滴答滴答声,想要关掉这闹钟,但摸不到那闹钟的开关,闹钟似乎被植入在他的大脑皮层深处,与他的生命血肉融为一体。
滴答,滴滴答,声音越来越急促。
但前面的曙光,依旧遥遥无期。
“麻痹,赶不上了啊·····”
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如此提醒他,但他仿佛知道,一旦闹钟停下来之时,他不能冲入光明之中,就会与这黑暗融为一体,彻底融为一体····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曙光在一点点变大。
滴答声越发急促致命。
他感到身后,似乎有死神!
死神的脚步声,就是这闹钟的滴答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9、8、7、6、5、4····
在最后时刻,他一跃而起,冲向曙光···
但还是太远····
3、2、1····
在曙光与黑暗交界线上,他发出了一声怒吼····
他的大脑内部,传来了一声轰鸣声···
随即就是一片刺眼的光!
爆炸了?还是冲破了?
他猛然睁开眼睛。
满头大汗。
浑身是汗。
“呼呼,是个梦?好怪的梦。是不是昨天空调爬多了,太累了?”
杜牧坐了起来,有些庆幸,又有些好笑,挥动了一下胳膊。
昨天,他可是徒手爬出了28层楼!
他最喜欢的,是坐在距离地面上百米的地方吸烟。
极限运动员?
错。
昨天他溜进了少说18家的窗户!
溜门撬锁的小偷?
错。
哥是个····修空调的!
就是那种拎着一个加氟罐,到处爬室外机的那种。
但杜牧虽然很擅长爬墙,但始终没有掌握核心科技!
他不太擅长坑蒙拐骗!
各位前辈传授那种去了就拧开加氟管,把人家的氟放的精光,再不由分说,装模作样,冲十几个G,找人家敲诈勒索一千多。
这种令人窒息的骚操作,他一直没掌握。
只会爬室外机,傻乎乎给人修来修去,一个机子赚不了几十块钱,还整天被同行们追打——你丫的都给人修好了,我么敲诈谁去?
这货只能干点副业。
副业那就丰富多了,从工地搬砖,到酒店洗碗,从游戏代练,到过年租男友,这货为了谋生,除了牛郎不做,什么都干。
老天爷似乎特别喜欢给他开玩笑,让他感到这世界满满的····恶意啊。
他是个孤儿,从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
没怎么上过学,上完小学,就逃出孤儿院,出来混日子。
住在300元一个月的地下室。
什么?小学没毕业,怎么可能起“杜牧”这种骚气十足的名字?
这货原来没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姓啥,一次在高中搬砖,听到一个文艺女生念诵: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货立即心态炸了。
我擦···
停车做爱?枫林晚?
还有这么骚的操作?
湿!好湿!果然淫地一手好诗啊!
他问人家女生,哪位大神写的?
女生如同白天鹅,高高在上,从鼻孔中哼出一口:“说了你也不知道!杜牧!”
这货很仰慕这淫地一手好湿的大神,立即给自己改名叫杜牧。连姓都跟了杜牧。
孤儿就这点好。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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