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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我敬你一杯!”
鲁善工举起酒杯,看着诚和楼的老伙计,张毅,笑道:“这几年老哥没少陪我喝酒解闷,今天高兴,咱们哥俩走一个!”
张毅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跟鲁善工一饮而尽,夹起口菜,美美道:“你小子总算重新振作,哥哥的心思没有白费,好,高兴!”
抬头看着善工堂金字牌匾,感叹道:“鲁老爷子在世前对我照顾有加,咱们兄弟就是一家人,现在终于看见你能自立门户,继承家传手艺,老爷子在天有灵也能心安。”
鲁善工给对方满上酒。两人边喝边聊,今天晚上没事,想找个人说说话,约张毅到家喝酒,好好聊聊。
“对了,张哥你在琉璃厂人面熟,听说过有人家里有残器没?”
“残器?”张毅一愣,放下筷子,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破损瓷器?嗯,你别说,还真听说过点消息。”
鲁善工神情一震,赶紧追问,张毅摆摆手,笑道:“别急,让我想想,对了,半年前我跟小六子喝酒吹牛,听他说过曾经有人上门想出手碎瓷,当时被小六子一阵埋汰,对方气呼呼离开。”
“没错,就是在半年前,我还记得他说那个人好像就在附近住,姓……马,叫什么马达通!”
“马达通?”鲁善工有些兴奋,赶紧继续让张毅多回忆点细节,张毅想了半天,一拍脑门道:“哎,真是傻了,直接打电话问六子。”
“喂,六子,是我,不是喝酒!你小子整天就知道喝?我问个事,记得你给我说过一个上门卖瓷片的家伙吗?对,就是他,地址在哪?”
“好,好,别废话,问这么多干什么?过几天请你喝酒,挂了!”
张毅挂断电话,笑着把地址告诉鲁善工,拿起酒杯道:“这种事你找我们问算是找对人喽,别小看伙计,那可是老掌柜肚里的蛔虫。这琉璃厂一亩三分地上,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哥们的眼睛!”
鲁善工哈哈大笑,跟对方继续喝酒,其实刚才也是灵机一动,突然产生这个念头,对方是诚和楼资深伙计,十几岁跟随陈长青,到现在已经二十年。
可别小看这些伙计,每个都是人精,深藏不露,就拿张毅来说,在市中心有两套房产,年薪几十万,手里还有很多古玩,说千万身家都小瞧人家。
他们来钱的路子太多,平时没事做包袱斋,守着老字号,人脉广,渠道多,不少人喜欢找他们私下收玩意。
眼力不用说,张毅算是诚和楼第二个小掌柜,跟随陈长青这么久,早就练成火眼金睛。珠宝玉器在他这里一样准,靠的就是十年如一日的鉴定和练习。
这种伙计在琉璃厂很多,藏龙卧虎,几乎每个老字号都有。很多时候他们就是老掌柜的代言人,代表百年金字招牌。毕竟老掌柜随便都是花甲之年,很多都已经迈入古稀,身份地位都需要谨言慎行,所以伙计们就是他们的形象代言人。
刚才电话里的六子,乃旧货铺天和斋的伙计,平时跟张毅经常混在一起,吃吃喝喝,相互介绍生意,赚点私房钱。
张毅没有问鲁善工原因,两人喝到深夜才散,鲁善工洗个澡,神清气爽,心中轻松很多。
第二天早上出门,找到地址,是个破旧小区,上二楼,敲门,很快出来一个中年人,疑惑道:“你找谁?”
“我找马达通,请问他在家吗?”
中年人上下打量几眼,随口道:“我就是,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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