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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至暗日（2）

第18章至暗日（2）

“事情的大致情况，我有个推测，只是，我没有证据。”

“你不但没有证据，你也没有办法一鼓作气解决这件事情。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后来场爆炸的残骸送往了遗迹某几个研究所，我借用苍穹数据库入侵他们的资料库，才发现一些端倪。父亲在镇星域这很长时间，他一直在钻研深渊。”沉魇淡淡的说道，“不过后来他们似乎发现我在查询父亲的信息，于是，这才开始对我全星域通缉。”

君明澄不笨，沉魇要是有足够的力量，必然不会如此憋屈的跟着自己跑到遗迹里来躲着。

“嗯。你知道么，我一开始以为，我们会去到圣城，是你的原因，但后来我看完圣城的历史以后，忽然才明白，不只是你，这也是遗迹在和我对话。”沉魇缓缓说道，“看过圣城历史的只有我。那本史册告诉我一件事情，一种很残忍的，被星域禁止的实验——文明封锁。这样就和父亲研究深渊的事情对接起来了，后来我想再次回想父亲的密信，我解读到了里面更深的信息，深渊和进化人。”

君明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深沉，看着沉魇，刻意的切换了话题：“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么？”

“我梦到我很小的时候，”君明澄放空自己的眼神，随后缓缓吐出，“也是生活在那样漫天流火的世界，永远也没有办法安定而平静的生活，好像一直到成年，都是那样的生活。”

“星域里的可居住星球，应该不会有这样糟糕的环境。”沉魇想了想，正常来说，一般的行星都不会有这样的生存环境，除非是，小行星带。但是，不会有人想开发小行星带的，投资和收入并不成正比。

“是啊，所以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是在星域里长大的，当初因为那场意外，将过去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可能是某种意义的希望自己能从某些事情里解脱出来，可是如今想来，到底是不可能的。”君明澄低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偌大的宇宙，抛开这遗迹核心不论，无非就是人类已开发的可居住的七大星域区域和那蛮荒野蛮的深渊区域，君明澄的意思，便是说，他是在深渊长大的。

“你想起来很多过去的事情么？”

“嗯，只是一部分，关于年少时的事情。深渊非常危险，不是单纯的生死，而是深渊会让你彻底沉溺在那里，永远无法逃匿。这种圈养筛选，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君明澄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却终究有一丝无奈，没能逃过沉魇的双眼。

沉魇抬了抬手，想要抱一抱眼前这个陷在负面情绪中的青年，但是还没来的及。

君明澄的力量将沉魇和整个感灵星的探索飞船托起，瞬间连接到星域的一角。

沉魇一直知道，星域边界的地方贫瘠荒凉，却不想竟然贫瘠荒凉成这般模样。

郁星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停泊港都没有。

“我只知道，星域边境很荒芜，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的生活状态几乎和科技都不沾边。”沉魇虽然跟着父亲行军去过很多星球，但毕竟能让军队停驻的星球，都是做过专项开发的。如若不然，便是那些尚未开发的，原始星球。

而这一既有人居住，却原始又贫困的星球，在沉魇前二十年的短暂人生中并没有踏足过。

没有像样的街道，甚至连人们居住的屋舍都低矮破漏并且极度密集。

更颠覆沉魇想象的是，密集的屋舍之间密集的人。

每个人都很瘦弱，身上背着非常古老的镰刀锄头，以及背篓。

那些屋舍附近不远就会有矿场，这里的人，靠着原始的挖掘工作为生。

“他们是在挖什么东西？”

“你知道的，星粒原石。”如果郁星，连星粒原石都没有，那么，这颗星球也不会被开发殖民。

“竟然是这么原始的方式么？”

“这里距离遗迹太远了，星粒原石非常稀少。这里的人，也许挖上整整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挖出一颗小指头那么大的星粒原石。但这样一颗星粒原石，却仅仅能够换到一家三四口勉强够吃的口粮。”君明澄说道，“所以有些人选择了去深渊。”

“成为星际海盗？”

“呵，没那么简单，如果有人想进入深渊，那必须经过深渊的试炼。那些身体孱弱的，意志力不坚定的，都会被淘汰掉。深渊也并不是星域难民的避难营。”君明澄解释。

“深渊海盗竟然不是由这些星域边境的人组成的么？”

君明澄有些诧异的看着沉魇：“你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深渊的人，和星域的人，完全不一样。真正的深渊人，是曾经被星域所遗弃的人们啊。”君明澄嘴角露出有些讽刺的笑容，“原来，连这些历史，他们都不想让世人知道，跟我来吧，阿魇。”

君明澄带着沉魇从那些低矮屋舍中穿过。

“他们真可怜。”

“是啊，像牲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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