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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俄罗斯转盘

那一秒钟，周霖觉得有整个世纪那么长。林时雨只不过是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或者用啄这个字更为合适。

但并不妨碍他处于一种百般慌乱的状态里，而其中还有一丝的欢愉。在维持了几秒钟的亲密后，林时雨微微侧了侧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她的眼神轻飘飘的，好像没聚焦到任何东西上，又好像在深情地看着周霖。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用大拇指在她脸上摩挲，指腹陷进肉乎乎的脸颊，再触到她微微张开的唇瓣。指腹和脸颊都滚烫得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情不自禁地抬了抬下巴，嘴唇离林时雨的嘴角很近，再凑近一点点就能碰到。然后周霖停了下来。他不可以趁人之危。于是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竭力地撇去脑海里肮脏的欲念，眼神却始终黏在林时雨的脸上。他还是很想吻她。所以现在周霖要进行一场豪赌。赌注是两个人过往的所有情谊，像警匪电影里主角玩俄罗斯转盘那样，下一枪可能是生，亦有可能是死。林时雨是这场游戏的唯一裁判，赌注掌握在她的手里，或许明天早上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亦有可能她什么都记得，如果周霖现在吻了上去。不过下一秒钟，周霖便无心再去玩这场赌局。因为林时雨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周霖……我不会喜欢你的。”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时间定格一样躺在那里，任由林时雨在身边呼呼大睡。过了很久后，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响起，他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把林时雨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熄了房间里的灯。周霖以为呆在黑暗里能好受一点，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秒钟，他都忍不住去想林时雨说的话，恨不得拿个摄影机录下刚刚那一幕，一帧帧地分析她的神情，她说的每个字，还有说话的语气。那句话是真的吗？喜欢这件事哪里有标准答案，他可以用一百个例子佐证这句话是假的，但其实答案早已昭然若揭。他在老板那里买了包烟，走上天台吹风，他把打火机大打燃，盯着那束青蓝色的火苗，凑近了嘴里叼着的香烟。他已经…

那一秒钟，周霖觉得有整个世纪那么长。

林时雨只不过是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或者用啄这个字更为合适，但并不妨碍他处于一种百般慌乱的状态里，而其中还有一丝的欢愉。

在维持了几秒钟的亲密后，林时雨微微侧了侧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她的眼神轻飘飘的，好像没聚焦到任何东西上，又好像在深情地看着周霖。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用大拇指在她脸上摩挲，指腹陷进肉乎乎的脸颊，再触到她微微张开的唇瓣。指腹和脸颊都滚烫得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情不自禁地抬了抬下巴，嘴唇离林时雨的嘴角很近，再凑近一点点就能碰到。

然后周霖停了下来。

他不可以趁人之危。于是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竭力地撇去脑海里肮脏的欲念，眼神却始终黏在林时雨的脸上。

他还是很想吻她。

所以现在周霖要进行一场豪赌。赌注是两个人过往的所有情谊，像警匪电影里主角玩俄罗斯转盘那样，下一枪可能是生，亦有可能是死。林时雨是这场游戏的唯一裁判，赌注掌握在她的手里，或许明天早上醒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亦有可能她什么都记得，如果周霖现在吻了上去。

不过下一秒钟，周霖便无心再去玩这场赌局。因为林时雨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周霖……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时间定格一样躺在那里，任由林时雨在身边呼呼大睡。过了很久后，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响起，他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把林时雨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熄了房间里的灯。

周霖以为呆在黑暗里能好受一点，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秒钟，他都忍不住去想林时雨说的话，恨不得拿个摄影机录下刚刚那一幕，一帧帧地分析她的神情，她说的每个字，还有说话的语气。

那句话是真的吗？

喜欢这件事哪里有标准答案，他可以用一百个例子佐证这句话是假的，但其实答案早已昭然若揭。他在老板那里买了包烟，走上天台吹风，他把打火机大打燃，盯着那束青蓝色的火苗，凑近了嘴里叼着的香烟。

他已经太久没抽烟。

原本以为已经不会了，但不是有人说嘛，抽烟这种事，吸一口就会了，哪里还要学。掉落在桌子上的烟蒂提醒他，今晚他已经抽了第三根了。尼古丁的气息和雾气融在一起，他埋在毒雾里，寿命像是又短了一岁，换来当下片刻的欢愉，然后下一秒又挣扎在痛苦里。

其实周霖已经记不清，第一次吸烟是什么时候。他很少抽，也没烟瘾，只有在特殊时刻把它当作安慰剂。可仔细回想，好像那些特殊时刻大多都与林时雨有关，但林时雨最讨厌抽烟的人。

他从来都不敢让她发现。和自己心里的隐秘情愫锁在一起，钥匙扔进乌烟瘴气的虚空里，他一边找钥匙，一边又沉溺在其中，怎么都看不清前面的路。就好像得了某种心理疾病，病态地爱着一个人，越害怕就越想要靠近，偏偏又什么都得不到。

等到黎明将至，冷风吹得他冻出了鼻涕后，他才带着一身的烟味回房间。林时雨还在睡觉，他小心翼翼地进了浴室，用冷水浇在自己身上，洗掉自己身上的味道。

因为林时雨不喜欢烟味。

所以他要这样做。

但林时雨不喜欢周霖。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

林时雨一睁眼，就觉得头痛欲裂。她低下头发觉怀里圈了个人，自己的手搭在周霖的腰上，两个人的腿缠在了一起。

她刚起床还不太清醒，以为自己在做梦，再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不对，面前的人真的是周霖，而且他还睡得很香，像极了打了麻醉针后的金毛。

她不知道怎么两个人睡成了这种姿势。林时雨明明记得昨晚自己睡不着，所以和周霖上了天台，然后她喝了点酒，再醒来就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来，只有模糊的记忆在提醒，自己好像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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