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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的女孩
星期一的早上七点钟，周霖就在法院门口等着了，一只手紧握着手机回消息，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这样做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未过十分钟他的身后就排了十几个人，一条短短的队就此延展开。他今天有一个庭要开，手上还有一个案子要立案了，为了节省时间所以来得特别早。于是六点钟周霖就从酒店出发了，他本以为自己肯定是第一名。
没想到法院门口已经有人站着了，他唯有屈居第二。这次周霖原本是过来深城开庭的，没想到遇上疫情对方当事人提交了延期申请，他又很不巧地变了黄码，拖了一周多还没能回去，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忙着工作，忙完了就吃饭，睡觉，然后又是新的一天，一切又开始循环往复。在羊城发生的所有事，已经在脑海里变得既模糊又渺远，快要被他所遗忘。
但是他并没有试图去回忆些什么，只是每天沉浸在法条和文件中。
但总有一些时刻，林时雨的声音会无端端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他提着笔，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林时雨的声音，笑声，哭声，生气时候说的话，他越是想撇开她的声音，就越发控住不住。“周霖。”他突然听见林时雨喊自己，猛地一下跳起来。林时雨一贯爱叫他的全名，偶尔为了恶心人才叫他霖霖或者是小霖儿。其实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并非很大，可它已经盖过了周围一切的噪音，就好像，林时雨还在他身边，两个人还快快乐乐地在一起。认真计算下来，周霖已经离开羊城快半个多月了。所以他快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林时雨了。在周霖的印象里，两个人上一次分别这么久，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他被父母带去爷爷奶奶那里过了暑假。
可是那个时候，周霖几乎一起床就拿着手机，为的就是能和林时雨聊上天，临睡前也要和她说晚安，两个人没事就打电话，三天用完了一百块电话费。若要说现实和网络上完全的分别，周霖只能想起高中那次的春游，林时雨掉队后在森林公园里迷路，回程的时候老师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急匆匆地跑下车，跟着自己妈妈和林开发去找人，把整个公园都转了一遍，最后在一个长满杂草的池塘旁边找到了正在拍…
星期一的早上七点钟，周霖就在法院门口等着了，一只手紧握着手机回消息，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这样做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未过十分钟他的身后就排了十几个人，一条短短的队就此延展开。
他今天有一个庭要开，手上还有一个案子要立案了，为了节省时间所以来得特别早。于是六点钟周霖就从酒店出发了，他本以为自己肯定是第一名，没想到法院门口已经有人站着了，他唯有屈居第二。
这次周霖原本是过来深城开庭的，没想到遇上疫情对方当事人提交了延期申请，他又很不巧地变了黄码，拖了一周多还没能回去，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忙着工作，忙完了就吃饭，睡觉，然后又是新的一天，一切又开始循环往复。
在羊城发生的所有事，已经在脑海里变得既模糊又渺远，快要被他所遗忘。
但是他并没有试图去回忆些什么，只是每天沉浸在法条和文件中，但总有一些时刻，林时雨的声音会无端端地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提着笔，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林时雨的声音，笑声，哭声，生气时候说的话，他越是想撇开她的声音，就越发控住不住。
“周霖。”
他突然听见林时雨喊自己，猛地一下跳起来。
林时雨一贯爱叫他的全名，偶尔为了恶心人才叫他霖霖或者是小霖儿。其实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并非很大，可它已经盖过了周围一切的噪音，就好像，林时雨还在他身边，两个人还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认真计算下来，周霖已经离开羊城快半个多月了。
所以他快有一个多月没见过林时雨了。
在周霖的印象里，两个人上一次分别这么久，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他被父母带去爷爷奶奶那里过了暑假。
可是那个时候，周霖几乎一起床就拿着手机，为的就是能和林时雨聊上天，临睡前也要和她说晚安，两个人没事就打电话，三天用完了一百块电话费。
若要说现实和网络上完全的分别，周霖只能想起高中那次的春游，林时雨掉队后在森林公园里迷路，回程的时候老师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急匆匆地跑下车，跟着自己妈妈和林开发去找人，把整个公园都转了一遍，最后在一个长满杂草的池塘旁边找到了正在拍照的林时雨。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周霖抓着她的肩膀问。
“手机没信号啦。”
他严肃地瞪着她，“那你为什么不到外面找信号？”
“这么凶干什么，我也很害怕啊，”林时雨抬起腿，白白的小腿上被枝条刮破了很多处，伤口都在流血，“很痛。”
周霖把她背起来往集合点走，林时雨伏在他的肩膀上，还在那里说，“你说我们会不会遇上什么坏人，就像很多推理小说写的那样——”
周霖停在了路上，作势要把她甩下来，“你不痛就下来走。”
林时雨撇了撇嘴，轻声问，“我走回去你忍心？”
周霖无计可施，只好忍受着她在自己颈后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那天他找了林时雨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那是周霖能接受的，两个人分离的最大限度。
但是如今已经快一千多个小时没见面。很默契的谁都没有联系过谁，周霖觉得，按照林时雨的性格。
如果她真的很挂念自己，这么多天来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除非是——那个杯子令她对自己深深地失望，并且感到不快。
如果是这样，他很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暗恋了一个人二十多年后终于放手，虽然这种觉悟来得很迟，但是只要自己不爱了，谁都不会痛。
于是他刻意克制自己的情绪，真的如林时雨所讲的那样，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机器人，以至于某天深夜，他终于接到林时雨的来电后，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周霖。”她又喊他的全名。
“嗯。”
“你在忙吗？”
林时雨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勉强憋出来那样，周霖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想太过注意电话那边的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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