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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心话大冒险（一）“先说规则，每个人有三次机会可以宣告off-limits（越界），用在你觉得问题太过隐私、没有必要回答，或者任何其他的原因不想回答的情况。”向寅说，“Ladiesfirst（女士优先）。”

“好，那个交通事故案子，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说律师，”向寅说，“这真的很没有想象力，不过第一个问题，情有可原。”

“那你的回答是——”

“Off-limits.”

“什么？”

“Off-limits.”向寅用一模一样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那只向桑宜展示过原告弗兰克病例的、屏幕碎裂的手机。

“我能给你看样东西吗？”他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将屏幕递到桑宜面前。

照片里拍的是一张通知书。这种法律文件的左上角是留给文件起草人填写姓名和联系方式的，桑宜的名字已经去掉，换成了向寅的。

桑宜向下滑动页面，看明白那是向寅向弗兰克发的录笔录的通知，时间定在三个半月后。

“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准备，也给我自己足够的时间学习怎么做这件事情。所以我有个请求——”向寅说，“既然已经解除了律师和客户的关系，那么就解除得彻底一点。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向寅的态度很坚决，但他语气恳切，没有以往的针锋相对，话里透着自尊和分寸。桑宜也很愿意尊重他。

“我的第一个问题，”君子协定后，向寅说，“除了说我聪明努力，我外公还对你讲了什么？”

桑宜心里想，“你还是很关心你外公的。”她耐心地将他外公说的话复述给向寅。

向寅沉默了一会儿，说，“又该你了。”

回忆完与向寅外公的对话，桑宜本来想问问克莱尔的情况，但转念觉得答案昭然若揭，实在没有问的必要。

于是她换了个问题，“我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听到你对你外公说‘你的善良在他看来就是软弱’，然后你外公回答，你们‘无法任性’，这段对话的起因就是你下午在药店被提姆爸爸喊进房间，对不对？”

向寅噗地笑出了声，“我有种又被录一次笔录的感觉……答案是，是的。”

“所以，你和提姆爸爸就钱的事情没谈拢，你外公回来后知道了，他不满意你，你就跟他闹起来了？”桑宜猜测。

“差不多，就是有一点要反过来一下。”

“哪一点？”

“我外公没有不满意我，是我不满意他，他知道我是对的。”向寅口气戏谑，“顺便说，提姆他爸叫李（Lee）。”

“明白了。那，你和李是今天约好了在药店谈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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