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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不宁窒息。
姜管家无话可说。
最后的最后,姜管家气哄哄地转过身,走了。
后来,洲不宁听草鱼说,姜管家那晚是跑去找老夫人告状了。可老夫人是出了名的心疼自家儿女,说洲不宁既已死了,总不能拦着沈难清追念,别管就是,洲不宁看起来也没什么坏心眼。
洲不宁想了想自己还拿着砍柴刀翻墙进来想宰过沈难清,莫名心虚。
姜管家终于对他无可奈何了,收了手,每次见到他的目光也都三分无语两分真无语四分真真无语了你爱咋咋地吧。
洲不宁也只能回以干笑,笑完又叹气,日子过得安稳,他却感觉很累。
累死了快。
这病秧子对他太好了吧,吓人啊。
沈难清这身子骨遭八年前那一遭过后就体弱,这一个月里也不知道怎么糟践的,养了六七日才终于能站稳着走路了,不至于像前几日时走路飘飘忽忽地不稳当,旁边看着都得担心他会不会被刮走。
一日,沈难清午睡去了,洲不宁闲来无事,出屋看着院里的池子发呆,恰巧草鱼从后路过。
他也干完了活正没事,便在洲不宁旁边坐了下来,俩人闲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洲不宁就说起了沈难清这身子骨,道:“他真是体弱,养了不得七八日?终于能自己下地稳稳当当走路了,但看着还是虚弱。”
“害,什么养了七八日,养了好长时间了。事儿刚出的时候咱家大人就去皇城跪,活生生把自己跪昏了,才终于把摄政王跪得决定深查。查是查了,可他自己在府里昏了三天,起来后喝了口药又赶着去上朝,晚上回来还要一边喝药一边琢磨这事儿,为了能撑住还让郎中开了不少药来,那药一碗又一碗地喝,可后来还是昏了,在朝上直接昏过去好几次呢,真跟自己有仇似的。”
“就那么昏昏醒醒了小半月,他身子骨彻底垮了,可还要咬着牙去朝上。最后元大人看不过,赶过来说你先养着,朝上有他撑着,沈大人这才在府里养了六七日……结果,他在府里养这几天的空里,洲公子就死了。”
草鱼说到这儿时,顿了好久。
洲不宁也沉默了。
他死在牢里,但他死时,沈难清正在府上养这一身病骨。你说他赶到地牢看到洲不宁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旁人揣测什么都太苍白,所以只有沉默。
过了会儿,草鱼重新开口:“……所以粗算算,他这身子得养了小半月了。等下月立冬,往后再冷些,他又要生病了。大人每次入冬都得病一场,三姑娘和老夫人也是。不过三姑娘和老夫人近几年好多了,就沈大人总病,也不知怎么个事儿。”
洲不宁知道这事儿,沈难清几乎每年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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