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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不宁惊愕：“太清红云玉浆……这么好的酒, 你给我喝吗？”

“当然。”宁烬说，“临别了，开坛好酒。酒这东西一进肚子里, 大家都一样。再名贵再好的酒，跟好友对饮才是好归处，如今不饮，更待何时。”

洲不宁笑：“好罢，听你的！但给你太清红云玉浆啊……摄政王对你还真好。”

宁烬笑：“我给他打蛮夷, 他自然不能对我差。”

他边说边开了最后这位名贵的太清红云的坛, 道：“反正我也要走了，一别不知又要多少时日，送别席，你随便喝。”

洲不宁嘟囔：“别说得好像一去不回似的。”

“没啊, 我确实爱在塞北待着，我上次回来还是两年多前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

宁烬把倒好了的酒推到他跟前：“别说了，来，干了。”

洲不宁接过酒, 痛快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 两人干掉了一大半的酒。

洲不宁有了些醉意。他抱着坛玉露白, 脸色通红, 还在骂：“沈难清是个二愣子！！”

宁烬乐得不行。他酒量是一等一的好, 长这么大喝多少都没醉过。

嫌倒酒麻烦，他干脆单手拿起坛子往嘴里灌。酒液有好些没进嘴，顺着坛口掉下，贴着他下颚的线和滚动的喉结往下落去。

洲不宁酒量在好中差里属于中那部分，这么些下了肚子，他有点飘忽，砸吧砸吧嘴，也跟着把酒往嘴里一倒，打了个嗝。

“他是不是有病，”洲不宁怨念极深，“他是不是不行！！”

“行了，别骂沈难清了，你来这儿就说他了，至于吗，你真这么喜欢他？”

“我才不喜欢他呢！谁喜欢他啊！！瞎了眼才喜欢他！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吗！？不就是脾气好吗！？不就是瞅着可怜了点儿吗！？！”

宁烬：“……”

宁烬想了想沈难清。

宁烬想了想在朝上笑得像个狐狸似的沈难清。

宁烬想了想在朝上笑得像个狐狸似的还舌战群儒把一群权臣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拿不了他怎样于是只能瞪他的沈难清。

……他可怜吗？

很显然，他不可怜。

“爹——”洲不宁开始耍酒疯了，“爹！！沈难清欺负我！！你管不管他！！！”

你爹要是管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宁烬手搁桌子上托住腮，看着他道：“你爹是个好人。”

“废话！谁跟那二愣子妲己似的！”洲不宁大叫，“我们全家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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