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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神色各异,有俯首送行的,有喉结微动欲言又止的,有依依不舍的,有咬紧牙关痛惜不已的。
宁烬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痛惜的。
他抬头。京城的街道如水墨般幽深广大,脚下的路繁华奢靡地铺向最远方。远方晨阳刚冒出个头来,初冬的清晨实在是冷。
但对他来说是暖和的,塞北比这儿可冷多了。那里风雪交加,暴雪肆虐,骑着狼的狼族北蛮裹在厚重的毛裘里,握着落满风雪和鲜血的刀,虎视眈眈眼冒绿光地盯着他大苍的国关。
而他面前这些人之中的绝大多数,都装作看不见。
“哈,”宁烬笑了,一拉缰绳,语气轻快道,“走啦。”
他只留了这一句给广大的京城和各怀鬼胎的权臣们。
他出了京城,在天光乍破里踏上了回塞北的路。
他临走前,让府上的人送了一纸书信到沈府。
这纸书信自不必说,是送到了洲不宁的手上。
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洲不宁才从地铺里掀开被子起来了。他打开半扇窗户,在初冬的阳光里打了个哈欠,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解开绑在书信上的线结,展开信纸一看。
宁烬在书信上向来话多,洲不宁简单扫了一眼,觉得满篇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什么照顾好自己,别让你爹娘你长姐弟弟妹妹在泉下不放心,少跟沈难清生气,他那个人就那个样儿,别跟他吵架了,有空多谈谈心。
洋洋洒洒一大篇慈母嘱咐儿子似的话。
书信的最后一句,是“如若判明国贼,必以书告知,自当八百里加急,归京诛之,片甲不留”。
洲不宁会心一笑。
他这一笑,把沈难清给笑不乐意了。
病秧子笔一顿,睨他:“笑什么?”
洲不宁不动声色地折了两下信纸,折成了个方块,塞进袖里,道:“没什么,感觉我其实希望也挺大。”
“什么希望?”
“杀了那狗贼。”洲不宁道,“我兄弟是边关大将军,京中权倾朝野的京兆尹暗恋我,两个都能给我两肋插刀,你不觉得我希望很大?”
沈难清不太自在地僵了僵,咳了两声,低头继续干活。
“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说点儿什么啊。”
洲不宁一手撑住桌子,一手叉腰道:“我真的看不懂你啊,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这也太没种了。我跟你说,我要是你,我要是暗恋我死对头,最后他还无家可归落到我手里了,我必把他关小黑屋,嘿,你说过的那个小黑仓库就不错——我要把他绑起来,日日夜夜折辱他,强迫他跟我行风月之事这这那那,让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沈难清抽了几下嘴角,抬头看他:“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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