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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后都有数名军士，尉迟清离身后更是有好些个被吓得六神无主呜呜啊啊叫的百姓。

“你想说什么？”翟楚问。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此乃《孙子·军争》之中一言。没想到翟老将军戎马一生，到了这关头，反倒把武家人从小就该刻到骨头里的这话给忘了。”

尉迟清离自顾自说话，根本不答话。翟楚眯了眯眼，不悦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您根本没有兵分几路诱我离开的理由啊。”尉迟清离摆摆手，说，“哪怕我在宫里，禁军也会分散在京城各处巡京。今日可是明灯节，处处都需要人看守的。所以宫里的禁军别说八千了，四千恐怕都没有。”

“所以，您若领着这些西域边关军，直接迅疾如风动如雷震一般冲进宫里来，连我也只能死在您刀下了，顶多跟案板上等死的鱼一样扑腾几下。”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你干什么要放弃如此好的胜机。我实在不太懂，但是我好友说过，你们这些叛国贼对自己所行之事非常有把握，甚至于开始自负。”

“也确实，西域边关军和狼族一起杀进来，不论怎么看，京城都是你们的了。所以呢，你兵分几路并不是策略，而只是单纯的……太有把握。”

“大概是叛国这事儿暗地里鼓捣好些年了吧，憋屈得不行？所以好不容易将了一军，就不急着去杀大帅，反倒选择兵分几路慢慢收拾，想折磨皇亲国戚和我们这些文武将相，是这样吧？”

翟楚笑了声，说：“就是这样……你父亲确实把你教得很好。”

“他倒是很不满意我坐这个位置。”尉迟清离说。

“他满意着呢，你看不着的地方，他处处跟别人炫耀你。”

“哦豁。”尉迟清离一挑眉，“那我可真是好生感动。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跟您这叛国贼的头儿聊起这个啊？”

“我不是头儿。”翟楚说，“头儿是你死也想不到的人。”

“是吗，那我可真想拜见拜见他。”

“你每日都在见。”

“诶——”

尉迟清离唏嘘了一声，说：“算了，等天亮了，我赢了这场仗，就能知道他是何人了。”

这话简直就是个笑话，翟楚噗嗤一声，哈哈仰天大笑。

他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上气不接下气，满面通红：“你还想赢！？”

“尉迟家小子！你睁开眼看看！！”翟楚一扬双臂，喊，“你看看这京城！到处是我的人！！你的人还剩多少，京城的百姓还剩多少！！”

“你还想赢！？你想靠背你那些兵法赢吗，你以为念叨几句疾如风迅如火就能赢了吗！！我带来了狼族一半的人，大苍已是我们的了！！”

尉迟清离安安静静看着他，听他笑了半刻后，才说：“我的人是没你的多，但你摸摸你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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