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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有些心不在焉，当日之事还在他脑子里回旋。

他有些记不得大理寺卿当时都说了什么，那一切都如梦似幻地不真实。只记得他一听到大理寺卿说书房，就如梦初醒地想起了前几日晚上的事。

大理寺卿正在高声质问。阿桑知道游水不在，他便没人对质，光是他在这里据理力争地说是没有用的，他只是个男使。

他便转头去找游水，可游水不在那里。

于是他跑着离开了，他去找游水。他跑了很久，最后在家中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游水。

游水看见他很慌，挥着手赶他走。

“你在这儿干什么，快找你家二公子去！”他说，“快滚快滚！”

“你干嘛不去找三公子！？”阿桑气喘吁吁地大骂，“你他娘的……那个书简是不是你放的！？”

游水一哽，道：“是我又如何，就是我！如何了！反正你跟你家二公子都得进牢去了——就是我！怎么样！！”

“你——！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什么了，我不管，你跟我过来！你去跟大理寺说就是你！”

“说什么说，收买我的就是大理寺！！”

“你放什么屁！？”

“我才没骗你，收买我的就是大理寺！！”游水哈哈笑起来，“他们怎么会听我说！是他们给我银子的！你别想了，你跟你的二公子，还有洲大人，都得去死！！”

阿桑在地牢里站了起来。

他缓缓走到对面的官臣身前。

一步一步，脚步声嗒嗒作响，在空旷的地牢里声声入耳。

——和游水争执的过程，他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等缓过神来，游水已经被他按着脑袋在假山上狠狠磕了好几下，头破血流，死不瞑目地死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喘着粗气，却清清楚楚地记得游水刚刚说的话。

大理寺收买他，上头要洲家死。

传下命来的人还要再上面，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是皇帝。

阿桑深吸了一口气。

后头有人来了。

他回过头，看到了刚赶过来的大理寺少卿杜何。杜何目光震惊，看着他张着大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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