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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瞪我一眼:「你好生不解风情,若是有个少年郎这样哭着剖白对我的心意,我一定心驰神怡。」
我笑了,一遍又一遍擦眼泪。
真奇怪,明明已经是鬼了,却还能流这么多的眼泪,擦也擦不干净。
大妖叹口气:「他那不是傻,是关心则乱——」
水质画屏仍在流动,定格的少年郎屏住呼吸,等待着面前的「神仙」回答。
美人不答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少年郎说:「倘若是,就请你救救她。她这一生都没有做过坏事,不该落到魂飞魄散的境地。」
大妖冷笑一声,问:「你又是谁?」
少年答:「徐衍。」
清明台最天赋异禀的弟子,在国师死后就继承了他的衣钵。
他刻苦勤勉,一心向道。
但无人知晓,在如意公主殉国之前,他修的是天道;殉国之后,修的是救下爱人的道。
画面一闪而过,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翩翩郎君。
大妖又去了一趟国都,推开清明台的门,质问徐衍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她将书信拍在他案上,字体遒劲凌厉,是徐衍的字。
信上问的是——
以命抵命,此法可行否?
案后的年轻人不似她愤怒,如宽广大海,平静地接受一切风浪。
「我没有疯。」
大妖冷笑:「她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做?」
水质画屏外,我亦低声喃喃:「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做?」
水质画屏里,年轻人平静回答:「从前我爱天下万物时,并不需要理由;如今我爱上她,自然也无需理由。」
大妖目眦欲裂:「荒谬!」
年轻人笑了笑:「那你想听什么呢?」
他站起身,于是大妖看清楚了他身后的琳琅画卷。
或喜或嗔,或着鹅黄或着浅红,扑蝴蝶或是执书卷,一张叠着一张,张张都是同一个人。
大妖不傻,自然猜得出那就是如意公主。
年轻人望着画卷,冰封眸色也渐次融化。
「或许你想听,我爱上她从小跟在我身后喊我师兄的可爱;爱上她不识水性却来河里救我的莽撞。又或者她什么也无需做,只是歪头冲我一笑,我就心慌不敢看她。」
年轻人明明在笑,笑颜却如此悲怆。
「与其问我有多爱她,不如问我有多恨自己。恨自己无知蠢笨,她离去后才知,原来当初我心口涌动的,并非爱众生的爱,是独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爱。」
大妖安静下来。
良久,她自嘲般一笑:「我最初答应帮你,是指望有朝一日能把你的心收入麾下。现在看来,是我轻率。」
年轻人平静答:「你若看上我的皮囊,事成之后,尽管拿去。」
大妖沉默片刻,扑哧一声笑了:「小郎君,我纵横六百年,见过太多美男子,你且排一排队。」
年轻人说:「我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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