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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我在哪里？

蓝光穿不破迷雾，迷雾包罗万象， 少年急促的奔跑，闯入了完整的城，残光蓝影消散，呈现在眼前的，是支离破碎的面目肢体。

一群断肢残臂的孩童在街边嬉戏打闹，撞倒了隔壁酒铺的凳子，凳子从街边滚落到街中央，变成了会说话的骷髅头，玄衣朱裳的官人自巷尾走来，拾起地上的骷髅，无声的跟忙碌的店家讨碗酒吃——

店家摸了摸脑袋，空空如也，胸腔发出闷闷的应和声，一个短脚长脖的长发女子正奋力追逐，她前方断手断脚的男子神色慌张。

这是哪里？少年人问出了声，但他们却静止了，没有艳丽的花，也没有枯萎的草，满目疮痍，生无活气，死无惧色。

是谁在啜泣？凉透了的泪珠慢慢滑落，坠在地面，激起千层骇浪。

黑雨滂沱。

正在追逐的女人停下脚步，表情狰狞而惊恐，过度用力而外突的黑色眼球，在迸出的一瞬间便被从天而降的黑雨腐蚀溶掉，连同主人的残体，一道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于无边的黑。

噼里啪啦的响。

数以亿计的雨落不到少年人的身上。

“这是哪里？我是谁。”少年暗哑，胸腔发不出苦闷。

转头触碰鼻尖，悄然间异了光景，少年看到了什么，霎那间目光如炬，好似燎燎星火。

“锡南。”少年阴郁的脸上多出些许干涩的笑容，颤巍巍的指尖正要触碰时，面前的年轻男子瞬间风化成一具干尸。

“不要！！！”

痛苦、狰狞、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扭曲变形的笑，狼狈不堪。“什么都没有了……”少年匍匐在地上，满手血污，那是洗不掉的肮脏色。

“鬼帝驾到，万鬼跪拜。

鬼帝驾到，万鬼跪拜。

鬼帝驾到，万鬼跪拜。”

少年抬头，眼里满是错愕，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不是……我不是……！”金光一闪，少年落入一个熟悉的地方，有声音响起，他立刻回头——

段锡南：“夫君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承诺两句？”

“举头三指有神明。”

段锡南：“有神明正好，我段锡南在此起誓，会一生一世守护夏洋。”

“如果我们有来世呢？”

段锡南：“如果有来世誓言也算，那我们怎么相认呢？”

“撞头相认，看谁的头更硬。”

少年看到这一幕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他想伸手触碰，光景再次消散，化为星点不见。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有声音飘到少年耳里：“鬼帝，你罪孽深重，愿你这一世真的能在尘世内洗尽杀戮。”

少年颔首，有泪划过脸庞。

数万年后，尘世早已变了光景，高楼拔地而起，繁华都市灯火璀璨，四处异彩纷呈，城市的夜色被无数盏争奇斗艳的霓虹灯点亮，亮的华丽生辉，亮的绚丽夺目。这是城市的魅力，夜也有功劳。

现代篇开启：

西河市绕城高速文家场至东部新区同一路段——

日，一辆轿车失控撞毁护栏，造成1人死亡。

日，44辆车连环追尾，一名现场忙碌指挥的交警告诉记者：“该路段能见度较低，目前有上百辆车在等待清障。”

一时间东部新区炸开了锅，鸣笛声在城市内此起彼伏，119咨询热线持续占线，交警呼吁广大市民不要占用热线，文家场至东部新区段交通管制，现在是晚7点，恢复时间待定。

第八人民医院内，凌晨4点半。

手术室的门推开，医护人员神态疲惫，撑着精神头跟家属汇报病人的情况。

护士小李将护士长拉到一旁，心事重重地说：“马姐，这场车祸，不是人为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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