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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他要脏了公主的身子
远处林奕的马车已经嘚嘚向前行驶,夕阳似被宫殿檐角的瑞兽衔在口中,挣扎一瞬,还是坠落下去了。
四周没有旁的人,李棠的话只有白夜容和阿萝听到。
阿萝一副“公主说要谋逆便谋逆我什么也不懂”的表情,却又警惕地看向四周,挥手屏退一个要上前问候的大臣。
而白夜容只怔怔地站着,似乎李棠的话滚雷般落在他身上,让他七窍生烟头脑混沌不知来路去处。
李棠不是在开玩笑。
前世时父皇沉疴缠身误服丹药慢慢死去后,李棠在白夜容和一干亲嫡大臣的帮助下辅佐幼弟继位。
可李城意那时不足八岁,前朝后宫吃人不吐骨头的腌臜事都被用在他身上。德妃党羽哄骗欺瞒着他,让他成为一个只知道盖下玉玺的工具。又挑拨他与长姐的关系,诬陷栽赃无所不能,说李棠干政说李棠包藏祸心意图篡权夺位牝鸡司晨。
那一年科考,甚至闹出了士大夫和考生长跪御街请棠公主还政的新鲜事。
李棠那时脸皮薄,一气之下真的回了温泉行宫。可不出一年,金国铁蹄南下,为平叛损耗兵力的大夏军队节节败退,后来李城意殉国而死。
他死的时候哭着说:“阿姐,做皇帝好累,下一辈子我要生在百姓家。”
那这一世,为什么要那么麻烦?
辅佐幼弟不如自己来。
虽然她是嫡公主,但大夏没有传位给女人的先例,所以要得到权柄,她便是谋逆。
谋就谋吧,李棠如今脸皮很厚,对名声如何也不在意。
可她并不想瞒着白夜容。
这是前世和她同生共死的人,是她这一辈子想保护的人。
“谋逆?”白夜容声音很轻,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接着眉头紧蹙一瞬。他英俊的面孔线条愈加明朗,微微转身,有夕阳的光线压肩而至。
李棠颔首不语,表示他没有听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白夜容虽然在诘问,声音却很低沉,“你知道大夏如今是什么光景吗?”
她知道,而且不光知道现在如何,还知道七年以后如何。
白夜容对李棠从来都是温和儒雅的,可如今着急起来憋得额头青筋隐现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道:“如今陛下一心求取仙术,朝政交给权臣,而朝廷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暮改,是……”
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欺君犯上,白夜容忽然噤声停下。
这句话其实不是他说的,是汉朝的晁错说的,他说朝廷如此,是亡国之兆。
李棠点头道:“我知道。”
白夜容离她更近了些:“那你知道如今朝中多是尸位素餐之辈吗?做得多反而被惩治,于是干脆如一盘散沙般碌碌。夏季受了水灾的汴州民到如今还没有得到抚恤,于是人人流离失所渐成乱民,可官员不闻不问如同聋子哑巴。是他们不想做事吗?不,是政令不通人心不齐只为自保;是位高者宁愿卖官鬻爵却对百姓严苛暴政。”
李棠眉心微蹙没有说话。
白夜容叹了口气:“殿下,乱世快要到了,若您安于内宅,我……我可以护你周全。”
他是她母后的族亲,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李棠相信,他的确会护着自己。
暖阳裹身,李棠神情微动看着白夜容。
可安于内宅那样的事,她已经做过一次了。
到最后她护不了任何人,任何人也护不了她。
“白将军,”李棠目光坚定道,“本宫做了决定,要革除弊病,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此事若成,则万象更新;若败,则尸骨无存。但本宫决意如此,将军如今便可以去往大内宫殿,告本宫一个谋逆之罪。”
“你……”白夜容面颊通红上前一步道,“殿下明知我不会。”
“那你也可以充耳不闻当作不知道。”
夕阳艳丽的光线在李棠眼中停留一瞬,让她眸中的亮色如同星火燎原。
白夜容深吸一口气看向李棠,温声道:“朝政乱如麻团,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
这是不干涉了。
李棠抿嘴轻笑,神情也松软了些。“治国者,当以奉法为重。白将军请拭目以待。不过当下,”她清声道,“就从汴州府的灾民开始吧。”
汴州府因为水灾,如今有流民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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