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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他如墨般的头发骤然变为银丝。
在他身后的槐安,唇色褪尽,满目慌张,一双玉手颤颤巍巍地捧着崆峒印,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写满了复杂的情感……
死一样的寂静中,奉天城主楚烈忽地怒极而笑:“我儿楚燃的魂可封印崆峒印,你以为将我儿杀了,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却想不到被自己的夫人暗算!果然上苍有眼!”
口头上嘲讽着,他也不忘趁机而动,一道印结祭出,引来四方之水,千河刹那枯竭。
众人紧随其后,立刻举剑布阵。
槐安仰首间,万顷之水已遮天蔽日而来,那翻滚流水幻作尖锐利器,铺天盖地地刺向奕丞所在之处……
茫然间,槐安已被他一掌送走。
她看见他反手捏出一个印结,以残余之力抵挡那滔天之水。光影斑驳中,他的面容苍白,槐安只看见他喉结滚动,说了一句话,然后一口鲜血喷出,将他胸前雪白的长发染得血红……
水流如注,本干涸的河床飞速回涨。混乱间,她听得有人大叫一声:“槐安!”
可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像是折翼的大雁被卷进湍急的大河之中。
这条河深不见底,缠绕的水就像猛兽拽着她的衣服往下拖,她不通水性,又借不到力,只能看着自己一直往下沉去……
上方传来打一阵厮打声,隐隐约约随着流水穿透耳中,她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着开眼,而岸上的光影已被水漾得扭曲。而她精疲力竭,不想再睁眼了……
混沌间,她好像听见了奕丞的声音,她其实想再看看他的,打从符禺山回来,她好像就再没有认真看过他了。
她觉得自己对他的心思复杂极了,喜欢他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如果他不曾牵扯上这个崆峒印,不曾和自己母亲的死有关,那便好了。
他什么都不解释,什么都不说,明明忘不了柳月却又要对自己做出深情的样子。这就是个浑蛋,可他都这么浑蛋了,为什么自己把崆峒印从他元神中拿出来的时候,看着幽云众生欲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心会那么难受呢。
一片白光自掌中铺开,槐安感觉自己的一缕神识似正在从躯体之中剥离出来,坠入浩瀚无垠的虚无之中。
据说人死前,会看见此生最想见的人。槐安觉得,这是真的,因为她看见了她母亲。
她没见过母亲,不知道母亲的样子,但她笃定看见的人就是母亲。母亲纤柔的身影立在一朵青白的云头,举手投足,是天族才有的端方礼仪。母亲面色威严,身后有百万天兵跟随,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温柔一笑……
忽而,母亲身后的百万天兵突然变成了虫子,呼啸着朝她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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