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拒绝勾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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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拒绝勾引

“录庸!”

“录庸!!

朱云承猛地抬起右手, 五指张开在半空中用力一抓,继而垂下手,再次陷入昏迷。

御帐之内霎时间静得针落可闻。

几位大臣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皆是一脸震惊错愕的表情, 三位太医一头冷汗, 或是翻看朱云承的眼皮, 或是给朱云承诊脉,或打开药箱,准备为朱云承施针。摄政王朱照允从始至终都诡异的安静着,他定定望着昏迷不醒, 神志不清的朱云承, 好一会儿才眨了一下眼睛,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走向了朱云承。

太医见状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臣们更是收敛了神色,全部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木头人。

“太医,皇上这是怎么了?”朱照允道。

他的声音并不算高, 却莫名令人心头发紧,便是空气里也多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味道。

太医战战兢兢:“回摄政王, 皇上似乎被噩梦魇住了, 微臣已给皇上服用下了安神丹,待皇上睡醒一觉后,应有好转。”

“睡醒一觉?”朱照允凤眸一眯,“那皇上什么时候才能睡醒一觉?”

“这……”太医深深低下了头, “这……微臣也说不好……”

朱照允犀利深沉的眸子一点点向下移动, 最终落在了太医的脸上。

太医浑身一颤, 在朱照允无声无息的注视下跪倒在地。

“摄政王恕罪,微臣一定尽力医治皇上!一定尽力医治皇上!”

朱照允瞟了太医一眼,接着抬起头,将噤若寒蝉的大臣们瞧了瞧:“皇上身边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诸位回去吧。”

众人如遇大赦,匆匆离开御帐。

风砚尘默默打量了盯着朱云承的脸发呆的朱照允一眼,与萧慕枫一并退了出去。

已是深夜,寻常人家只怕早都歇息下了,风砚尘却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眼前的难题。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萧慕枫压着声音问。

风砚尘边走边道:“咱们先去瞧瞧那只瑞兽,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好奇这只被人用来大做文章的瑞兽是个什么样子。”

萧慕枫未置可否,问:“大人,皇上口中的那个录庸是谁啊?”

闻言,风砚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慕枫,你还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当今皇上还是贤王的时候,晋王,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给他组建过一支亲卫队,名叫梅花内卫?”

“我当然记得。”萧慕枫道,“莫非这个叫做录庸的人,来自梅花内卫?”

风砚尘轻笑:“何止啊,录庸姓纪,全名纪录庸,他是梅花内卫的内卫长。”

“内卫长?”萧慕枫困惑地道,“皇上昏迷之时所挂念之人,居然是梅花内卫的内卫长。”

“正是。”风砚尘道。

萧慕枫定睛望他:“这可真是太古怪了,皇上的身份何等尊贵,为何会对一位内卫长念念不忘。”

风砚尘神秘一笑:“你觉得呢?”

萧慕枫顿了顿,乌沉沉的眸子里倏地闪过一道冷光。

“难道……不、不会吧……”他表情纠结地喃喃自语,“录庸……纪录庸……”

猛地拉住风砚尘的手:“大人,纪录庸……梅花内卫……绿梅山庄!”

“你猜到了?”风砚尘赞赏地望着萧慕枫,“好聪明的脑子,我只告诉了你录庸的全名和身份,你便联想到绿梅山庄去了。”

“大人,你且告诉我,我的猜测对不对!”萧慕枫急切地问。

风砚尘点点头:“没错,梅花内卫确实与绿梅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位创建绿梅山庄的庄主,便是原梅花内卫的内卫长,纪录庸。”

“什么?”萧慕枫讷讷道,“我的师父是纪录庸?”

“嗯。”风砚尘应道。

萧慕枫直勾勾望着风砚尘,紧绷着唇角,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风砚尘知道萧慕枫心中定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脑子里也在疯狂的脑补着一些故事,但现下并不是说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萧慕枫也没叫风砚尘费神,兀自消化掉这一惊天秘闻,与风砚尘赶去了猎园。

猎园里,全是白日里猎捕来的猎物,风砚尘在数不清的狐狸、兔子、灰狼、野狗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只传说中的瑞兽。

它被人单独关在了一座黑漆漆的铁笼子里,焦灼不安,转来转去,见有人朝自己走来了,立刻发出类似于警告的低吼声。

“这便是容王殿下猎来的瑞兽?”风砚尘盯着那只和小毛驴差不多高大,通体雪白,头上顶着一对大犄角,右前蹄上留有箭伤的巨型麋鹿道。

“是的。”看守瑞兽的侍卫道,“摄政王下了令,说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瑞兽,惊扰瑞兽,以防发生不测。”

风砚尘冷笑两声,他知道这侍卫在警告他离瑞兽远一点,否则摄政王会不高兴,但他生平最讨厌拿着鸡毛当令箭之人,便偏难为那侍卫道:“本官是奉摄政王之命前来查案的,你不让本官接触瑞兽,本官怎么查案呢?”

“查案?”

侍卫上下扫了紫衣飘飘,看不出身份的风砚尘两眼:“你是……”

萧慕枫忙道:“这位是玄火司风大人。”

“风统领?!”侍卫握着长|枪半跪在地,“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风统领前来,言语有失,还望风统领恕罪。”

风砚尘抬了下手:“没事,起来吧。”

侍卫重重点了下头,正欲起身,不远处的一顶营帐内,忽然传出盘碗摔碎的声音,“你们都给本王滚开!滚开!本王要去见父皇!本王又没谋害父皇,你们凭什么将本王关押起来!”

“容王殿下,摄政王有命,命容王殿下在此静心思过,非诏不能离开!”

“什么静心思过?!本王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何罪之有?!再不滚开,本王杀了你们!”

“殿下!”

刺耳的争吵声断断续续传入风砚尘的耳中,风砚尘皱眉:“容王殿下在此关着呢?”

侍卫起身应道:“是,摄政王说,传闻不可不信,容王殿下与神兽,都需要看管起来。”

风砚尘哂笑,这朱景业可真够倒霉的,因为一只鹿,居然连王帐都睡不了,跑来和猎物睡在一个园子里。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本官要查案了。”风砚尘对着侍卫道。

侍卫立刻走远了。

风砚尘朝着容王所在的营帐望了几眼,背起双手,缓缓地围着铁笼子正着转了三圈,反着转了三圈,瑞兽全程戒备地望着风砚尘,风砚尘转到哪,它便跟着转到哪。

萧慕枫一头雾水:“大人,你看出什么猫腻了吗?”

风砚尘一脸严肃地摇摇头:“没有。”

萧慕枫愣了一愣:“那你……”

风砚尘手伸进笼子,轻轻摸了摸瑞兽的毛,那瑞兽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待发现风砚尘没有恶意,只是想撸一撸自己的毛后,便老实地躺平,任风砚尘撸去了。

风砚尘大喜:“慕枫,你不觉得这只麋鹿很可爱吗?你要不要来摸摸看,它的毛可宣软了。”

萧慕枫神情复杂地望着风砚尘:“大人临危不惧的心态,实在是值得属下学习。”

风砚尘一哂,边撸瑞兽边道:“你少说风凉话了,你也明白,今晚的事,和这只可爱的小麋鹿压根就没关系,既然没关系,咱们为难一只动物干什么?”

风砚尘话音刚落,瑞兽立刻哼哼了两声,仿佛听懂了风砚尘的话似的,趁机表达自己的不满。

萧慕枫被这一人一兽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缓步走到风砚尘身前,低声道:“大人,说真的,这案子你打算怎么办?属下想着,若是咱们按照摄政王的吩咐把案件的真相查出来,势必会得罪襄王和舒贵妃,若是知情不报,帮着襄王把这事遮掩过去,任其发展,万一摄政王那边的人查清了案件的真相,转身治大人一个渎职之罪怎么办?”

风砚尘顿了顿,换了只手继续摸瑞兽:“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由此可见,咱们这位摄政王手段是多么的高明,他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了碰,咱们就要掏心挖肺的想这么多。”

萧慕枫面色僵了僵,幽幽望着瑞兽不语。

风砚尘打量着对方的神色,笑道:“怎么,怕了?”

萧慕枫仍旧不语。

风砚尘轻嗤:“这才哪到哪啊,他如今老了,心性还收敛了一些,年轻的时候可是几次在大靖掀起了腥风血雨,你别忘了,朱云承便是踏着朱照允用别人的鲜血和骨肉搭建成的高台登上了皇帝的宝座的。”

萧慕枫眼神一黯:“我记得。”他盯着风砚尘的眼睛,“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得。所以……”

他看向笼子里面的瑞兽:“这件事,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理。”

风砚尘揉了揉瑞兽额顶的绒毛:“怎么办?自然是,糊涂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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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未亮,朱照允便下令御驾回宫。

经过一夜的治疗,朱照允的身体状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严重,之前还能饮水吞药,现在却是水米不进了,赵太后得知此事后,忙带人去了护国寺,烧香拜佛祈求神明护佑朱云承平安,回宫后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几名朱云承的近身侍卫,以及陪着朱云承前往云藏山围猎的新晋妃嫔。

不仅如此,她还命人将朱景业看押了起来,罪名虽然未定,但只要朱云承有个三张两短,头一个陪葬的就是朱景业。

至于风砚尘,则在玄火司忙了个焚膏继晷,脚不沾地,废寝忘食。

自打从云藏山回来,朱照允便日日派人到玄火司催问,问案件调查得如何啦,真相查出来没有啊,皇上到底是被人谋害还是真的中邪啦,等等等等。

风砚尘不厌其烦,却不得不在朱照允面前装出认真办案,十万火急的模样,他动用了玄火司的全部力量,一天到晚在云藏山和皇宫间跑来跑去,查来查去,即便他心中知道卫士们查不出个所以然,但依然要求他们这么做,务必给朱照允留下玄火司上下为了朱云承的事忙得颠三倒四的景象。

这一日,风砚尘照旧留宿玄火司,不知疲倦地为工作忙碌。

其实他忙前忙后的都是在做戏,因为这案子压根没法查,查来查去最后倒霉的都是他,可他一直拖着也不行,总得想出来个办法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了才好。

他连想了三天,头发都掉了一大把,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

萧慕枫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今夜,他与萧慕枫难得碰在了一起,抱在一块真情实意地问候了问候朱照允的祖宗十八代后,便坐在躺椅上继续想办法去了。

当然了,坐在躺椅上的人是他,萧慕枫心疼风砚尘困苦劳累,巴巴跑到小厨房给他做宵夜去了。

一炷香后,萧慕枫捧着个食盒走到了风砚尘身前。

“大人,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吧。”他将一碗素面,两样小菜摆在桌子上,催促道,“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大人,快来吃吧。”

风砚尘掀开铺在面上的信纸,哀声叹气地坐了起来。

他无精打采地看了看面碗中绿幽幽的小油菜,叹气道:“人是铁饭是钢,朱照允是牲口,慕枫,你这两天也没好好吃饭,便和我一起吃点吧。”

“我吃过了,大人快吃吧。”萧慕枫将筷子递给风砚尘,风砚尘接了过来,端起碗风卷残云。

“大人,你慢点吃,小心被呛到。”萧慕枫又倒了碗热茶给风砚尘,风砚尘猛灌两口,继续吃面。

他冥思苦想了一整天,窝在休室里基本没动地方,现下是脑子也懵,肚子也饿,整个人软绵无力,和碗里的面条差不多。

萧慕枫端详着风砚尘眼底的青色,道:“大人,你不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管这件事的结局如何,属下都会替大人分担。”

默默干饭的风砚尘忙里抽闲地对萧慕枫眨了眨眼睛。

萧慕枫无奈一笑,顺手拿起风砚尘扔在桌子上的信纸看了看:“良贵人,华贵人。”他面露不解,“这是谁给大人送来的信,这信上的内容,又是什么意思?”

“这信是李缓派人送来的,信上的这两个人,是皇上出事当晚,在御帐内伺候过皇上的妃嫔。”一晚御二女,朱云承没死于马上风就是福大命大,风砚尘腹诽片刻,又道,“这位良贵人呢,便是昭王的人。”

萧慕枫捏着信纸一顿:“秀女的背景,大人都逐一查过了?”

风砚尘放下空空如也的面碗,掩面打了个饱嗝:“查过了,朱景显让我查赵太后的人的时候,我顺手把全部秀女的背景来历都查了一遍。”

说着,他将压在背后一本手书递给了萧慕枫:“除此以外,本大人还查到了这个。”

萧慕枫好奇地将手书打开,却见手书上以工整端正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无数疑案,疑事,疑病,他随便看了几页,“这是什么?”

风砚尘道:“这本无名手书,是我爷爷写下的,里面详细记载了一些世所少见的疑难杂症,悬案疑案。”他将手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用红笔标注过的一段内容道,“皇上的病,大概就是这个。”

萧慕枫便念道:“失魂症。因中南疆草乌头之毒所犯之症。中此毒者多昏迷盗汗,面色潮红,困于梦魇,久眠不醒。初发作时饮食无碍,隔夜后,水米不进,呈闭食之状。不治,不亡,乱治,病情加重。”

他诧异地望住风砚尘:“确实是和皇上的病一模一样,这朱景显为了扳倒朱景业,居然如此陷害自己的父亲。”

风砚尘冷笑地指了指“不治,不亡”这四个字:“这不给皇上留着命呢?等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会把皇上救回来的。”

萧慕枫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低下头,继续翻看手书,“这手书上还记载着治疗失魂症的方子。”他啧啧赞叹,“老王爷真是厉害,不仅一手创建了玄火司,还给后人留下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

风砚尘赞同道:“我爷爷确实是比我爹靠谱多了。”他说着一顿,脑中冷不丁想起来某件事,但他不欲详谈,便兀自笑笑,揭了过去。

萧慕枫合上手书:“所以,是昭王让良贵人给皇上下了这味南疆毒药,再巧用容王射猎瑞兽之事,构陷容王。”

风砚尘:“应该是这样。”

萧慕枫目光深深地望了风砚尘一眼:“大人,你是不是已经想出办法来了?”

风砚尘轻哂:“我辛辛苦苦的带着玄火司上下在朱照允眼底下演了这么多天,再想不出个办法来,只怕卫士们都要疯了。”

他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咱们如今被朱照允和朱景显夹在了中间,唯一的自救办法,是祸水东引,将他们的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去,以便咱们抽身而退,两边谁都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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