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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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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逸明尚在猜想的同时, 姜安宴似乎是又着了凉，轻轻打了个喷嚏后从梦中苏醒。

他朦胧间睁开眼，看见俞逸明时脑子还有些懵：“小淮……？”

俞逸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连忙开口：“臣在。陛下可是又着凉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安宴意识回笼，摇了摇头：“无事。孤本来是想等你的, 没想到不小心睡着了。”

俞逸明还是不放心，又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再起烧才放心。

他呼出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应当趁现在将心中的困惑问出来：“陛下，臣想问您一个问题。”

姜安宴一时未察觉不对：“嗯？”

俞逸明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陛下, 臣想问您，是不是真的还存在有另一个喜欢竹林的‘姜安宴’？”

骤然听到俞逸明直白的询问, 姜安宴脑袋轰的一下炸开，微微瞪大了眼，不知该如何回复。

“你……”他勉强理清自己的思绪，目光稍有偏移，“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见他反应，俞逸明心底的猜测也落实得七七八八，将自己猜测的根据一五一十全都告知给姜安宴听。

姜安宴倒是没想到他居然留意得那么细致, 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俞逸明说姜安晏的事情。

毕竟……一旦透露，俞逸明就会知道他是囚禁了他双生弟弟七年多的人。

他还不太想让俞逸明知道他的这个阴暗面。

但这一次俞逸明没有放任他逃避问题，走近一步, 神情认真：“陛下，臣想知道具体情况。”

姜安宴还是没有回话, 一手握紧床沿，在俞逸明近乎逼迫的状态下弱势许多。

俞逸明见状, 呼出一口气，收敛了自己无意识的主导气场，在姜安宴面前半蹲下。

他抬头看着姜安宴，换了种说法：“倘若陛下不愿意主动说的话，那臣来问，陛下只要回答臣是与不是便可。”

他语气坚定，显然不是在征求意见。

姜安宴抿了下唇，依旧没有看向他，但俞逸明看得出来他默认的意思。

俞逸明先开口将第一种猜测问出：“另一个‘姜安宴’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吗？”

姜安宴摇摇头，犹豫着说：“他……是真实存在的。”

唯一的侥幸被推翻，俞逸明简单组织一遍语言，又道：“臣之前也在话本中见到过，有的人会出现不同的人格，可能也会导致不同的性格与喜好。陛下的情况……是与这种类似么？”

既然那个“姜安宴”是真实存在的，这种情况就已经是俞逸明能够想到的最合理解释。

姜安宴听着他的这个猜测，想起上一次与姜安月的相似情况。当时姜安月也是以为他是这种性格上的分裂，而他并没有反驳，直接被姜安月算作了默认。

如今他也依旧可以用这种不明说的方式，让俞逸明误以为是这样，就不必暴露出姜安晏存在的事情。

可是……

姜安宴忍不住回头对上了俞逸明的视线，在他清澈的黑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一个谎言诞生，往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补充。

他不想破坏迄今为止，他与俞逸明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纯粹的信任关系。

他敛下视线，终于还是开口道：“另一个姜安晏……是日下安的晏。”

“日下安的晏……？”俞逸明几乎是立即就想起了那首童谣。

【“日下安，盖下日，德德无元，昭昭无民。对影成双，影对唯一，日下安幸，盖下日亡……”】

俞逸明微微瞪大眼睛：“之前的那首童谣……”

“那首童谣说的就是孤……””姜安宴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闭了下眼才终于下定决心，“……和孤的，双生弟弟，姜安晏。”

俞逸明被这个忽如其来的消息砸懵，半晌后才问：“所以那个喜欢竹林的，幼时不认识臣的那一位，是与陛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弟弟？”

姜安宴闭着眼点了点头。

俞逸明还是没完全缓过神来：“可此前臣似乎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有了第一步的坦白，接下来的话姜安宴没再犹豫太久：“在孤母后怀着孤与他时，就有一位所谓的算命先生说，假若母后诞下的是双生子，就必须隐瞒其中一方的存在，否则两个孩子都活不过及冠之龄。

“所以除却极个别的人外，无人知晓这件事情。”

俞逸明差不多理清了这方面的事情，又问：“那如今，陛下的那位弟弟又在何处？”

“……”姜安宴声音轻上许多，“近七年多的时间，他都被孤囚禁在锦明殿的地下密室里了。”

听到姜安宴说的时间点，俞逸明几乎立马就反应过来：“所以当初给陛下下毒，还有慧元皇后的事情，是不是也与陛下那位弟弟有关？”

话已经坦白到这个程度，姜安宴没再隐瞒，将此前他故意省略的事情全都告诉给了俞逸明。

从他与姜安晏之间体质性格的差别，到后来那一个被姜安晏递上毒.药的元宵，再到半年后的第一次失控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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