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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俞书意点头，但其实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果然，向古说的和他想的几乎差不多，无非就是，林弋身边多了个信息素匹配度极高的omega，林弋标记了他，和他成为了伴侣，大概日后再也离不开他，之类的事。

“这应该和好消息一起说。”俞书意好笑地看着向古，好像他弄错了什么事一样。

向古被他看的发怵，他不知道俞书意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他脸上明明笑着，可一股哀伤随之而来，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初冬飘散的雪花，让人惊喜，又让人荒凉一样。

“你不难过？”向古问。

俞书意盯着秃树枝上一根被冷风吹散的红绳，踮起脚把它同树枝系紧一些，淡笑：“难过如何，不难过又如何，那原本就是他该拥有的生活，不是么？”

向古这个没心没肝的上位者并不太理解他的话，在他看来，管他什么β还是omega，甚至是α，只要他们喜欢，全都可以拿来玩一玩，反过来说，如果这些人被他们抛弃，他们一定痛不欲生，又哭又闹，死去活来。

他知道俞书意是爱林弋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弋有了别人，他竟然一副宽慰解脱的样子。

或许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有人厮守，有人放弃，有人成全，有人辜负。随手解开一条红绳，上面绑着的小卡片随风飘落在地，向古捡起来看，上面写着：希望林弋平安。

——

林弋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他的腺体用真空罩遮着，上端连着输气管，不停外泄的信息素被引向一个大的密封罐，人还在睡，表情却并不安详。

一个手术足足做了两个月，只有林念知道他哥这两个月经历了什么。他先是抓着林弋的手叫了声哥，瞥见坐在板凳上发呆的小omega，瞪他：“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信息素浓度太低了！一会我哥醒来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有你好看的！”

小美人被骂的哆嗦，诺诺地搬着小板凳坐到了林弋身前。医生进来把林弋氧气面罩摘了，看了眼床头柜摆着的医疗仪器，跟炸毛的林念汇报：“病人的各项指标已经恢复正常，应该马上就醒了。”

林念欣喜地看着他哥，又回头瞪那小omega：“听见了没！我哥马上就醒了，赶紧弄点粥来侯着！”到了晚上，林弋终于睁开眼睛。足足休眠了两个月的喉咙快要长在一起，他试图说话又说不出，只能放弃挣扎，听林念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林弋瘦了很多，下巴更锋利了，眼窝陷得更深，看起来凉薄又无情。他抬起下巴瞥了眼旁边的omega，林念会意，跟他解释：“你腺体发炎之后信息素失控了，小宛哥的信息素我们又不敢用，只能又找了个跟你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其他omega。”

林念犹豫了下，补了句：“哥…你那个…你发疯的时候标记了他，所以我把他留下了。”

林弋深邃的眼睛闪动片刻，随后，他点了点头，就又闭上眼睛不再理任何人。

林弋冷漠的状态持续了近一周，即便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他也闭口不谈，林念跟他说什么，他只摇头或点头。

林念问他：“可以把小宛哥放了么？他不过是一个想得到爱的可怜人罢了，更何况，该受得惩罚他已经受了…”

林弋终于开口说话：“让他走吧，该给的什么都别少，再把之前负责照顾他的医生和保镖一起给他。”

林念点头说好，又沉默片刻，似乎再等他问俞书意，可林弋并不向他想的那样，有关俞书意的，他只字未提，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等几天吧。”林念说。

林弋点头，沉默片刻，嘱咐他：“别总往我这儿跑了，公司好好管，别把奶奶留下的产业搞垮了。”

林念低着头，突然眼眶就红了，咬了咬无处安放的手指，哽咽道：“对不起哥，我当时只是气你那样对我…我…我…哥，你回来吧…我根本就不适合管公司…”

林弋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他：“哭什么哭，没出息。”

“哥…”

林弋打断他：“别给我添乱了，家里你好好管，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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