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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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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实在有一双过于漂亮的眼睛, 瞳仁漆黑且亮，眼尾略长且微微上翘，无论是笑??不笑, 都有一种十分锋利逼人的艳色。
他在谢明月??前时常哭, 有时伏在他怀中, 喘不上气，??流??泪，连声音都是哽咽的。
但从未有一次, 像今日这般示弱, 示弱得??乎到了讨好的地步。
李??绮在讨好谢明月, 好像他当真有个丈夫在等他??去，他乞求??眼前的男人??够对他生出二三分怜悯，放开他。
谢明月怜惜地吻过他眼角的泪。
李??绮想要挣扎，可??忽然想??了自己眼下的处境，肩膀颤抖??，生生按下所有反抗的动作，任由自己的臣下吻去他??上的泪水。
李??绮的声音低软, 带??破碎的哭腔, “求求你。”
他或许不知道究竟什么样子??引??别人??加肆意对待他，想看他哭得愈发厉害的欲望，也或许, 是太清楚了。
“别这样对我，”刚才的高傲半点不剩，李??绮??谢明月??乎唇贴??唇, “别, 非要这样……”
谢明月抓住他话中刻意留下的疏漏，柔声问他, “那臣，应该怎样？”
被禁锢在怀中的身体颤了颤。
屈辱在他??上一闪而逝，李??绮的声音愈发低了，他仿佛恐惧，索瑟了一下，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凑到了谢明月的耳边，咽声道：“我可以，可以用其他法子，”尚未??完，便羞耻得??不出下去，咬紧了嘴唇，泪珠顺??双颊滚落，“求求你，不要让我夫君看出来。”
夫君这个两个字被李??绮??的极珍重柔软，似乎当真有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夫婿，而这个人，确实在等他。
“我什么都可以，”这话下了极大的决心，泪珠滚下，“求求你，别让人看出来。”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流露出这样的神??。
谢明月捏??他被泪水沾湿的下巴，??这双微微红肿的眼睛对视，“什么都可以？”臣下饶有兴味一般地问。
“什么都……”
他被狠狠堵住了嘴唇。
谢明月语气温和得一??既往，可施??的一切都不容拒绝。
宛??在把玩一件从未遭旁人触碰过的玉器。
若非他被锢在怀中，李??绮已经站不住。
待松开，谢明月在他耳后落了一个轻柔的吻，“那??有劳娘娘。”
手指捏住双颊，他目光欣赏一般地，望??李??绮的??容。
李??绮的眼睛里，全都是他。
即便被泪水模糊，也全然是他。
全部都是。
有一瞬间，谢明月涌??的阴暗想法让他??乎想真的顺从本心。
想真的将李??绮囚禁在宫中。
??这样，这双眼睛里只??看他一个人，也只有他一个人。
以最精致不过的锁链束缚住脚踝，倘若李??绮想稍稍远离他，也??通过这样一条锁链轻易将李??绮拉??到自己怀中。
李??绮喘??气。
他??谢明月??乎难以掩藏??绪的眸子对视。
谢明月愣了一下，明明是占据主导的一方，却下意识想偏过??，不让李??绮去看他氤氲??晦暗欲望的眼睛。
可李??绮看得一清二楚。
帝王似乎从喉中发出一声叹笑，然后仰??，在谢明月唇上落下一吻。
谢明月环住他腰间的手顿了顿。
下一刻，??竹在胸的神??的神??在李??绮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屈辱，不得已，还有……被蛊惑一般的，隐隐动摇。
吻顺??向下。
谢明月的手指拂过李??绮散下的长发。
书房外忽有脚步声传来。
李??绮动作一停。
虽然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要颜??的人，但是在此种??况下，还是看见的人越少越好。
谢明月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鼓励一般。
李??绮狠狠瞪了他一眼。
“太傅可在里??？”那人停在门口，询问??立侍的宫人，声音晴朗明快，足以在深夜里让人精神一震。
这声音??此清晰，李??绮脊背不自觉地紧绷，被谢明月安抚似的揉了揉。
宫人轻声??答了什么，然而他们离门窗不够近，听得??不清楚。
谢明月低声道：“臣事先??过，不放任何人进来。”
在天子书房内，做这样的事??。
他们两个，李??绮不想??对现实一般地闭了下眼睛，片刻后才睁开，放在从前该被家中长辈吊到祠堂里打。
“还是??，您想要臣同他??完话，再过来？”谢侯柔声问。
李??绮真想现在??掐死他。
若是方才平时，李??绮已经呵斥他闭嘴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没有开口，只抬眼，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谢明月手指擦过李??绮红肿的唇瓣。
须臾之间，两人的位置瞬间倒转。
李??绮被压在架上，脸贴??文书。
一样柔软顺滑的东西从前圈住了他的口唇，却没有完全挡住，绸带被他咬在口中，??他合不上嘴，??出声，却也含含糊糊的。
“娘娘。”谢明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李??绮只觉腰身发麻。
“小声些，”始作俑者将手指送入他无法合上的口中，“不要被旁人听见。”
李??绮站不稳。
谢明月一手环??他颤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
背对??，李??绮看不见谢明月的神??。
原本苦涩发冷的药香在此时却浓烈得要人窒息。
“若是被陛下看见了娘娘此刻的样子，”吐息打在李??绮耳廓上，仿佛蛇在将猎物吞下之前最后逗弄一番，“陛下会??何？”
李??绮闷吭一声，??不出完整的句子。
谢明月凑到他耳边，“你??，陛下看见了，会不会……”
未尽之言，李??绮已听不清了，谢明月望??他仿佛挣扎也无力一般的神??，低声唤了句：“陛下。”
他仿佛低声??了句，是臣逾越，请陛下降罪。
始作俑者竟还??得出这样恭谨的话，李??绮昏忙的神智也有点清晰，湿漉漉的手指抓住谢明月垂落的长发，竭力让自己??的清楚一些，他哑??嗓子道：“都??主辱臣死，”之后的话??听不清了，谢明月凑过去，只听见后一句，“孤要不要赐卿一死……”
李??绮猛地顿住，半晌才喘出气道：“以全臣节？”
他无力地靠在谢明月怀中，脖颈线条绷??，谢明月凑过去，在上??落下一吻，“陛下，已经在杀臣了。”
至丑时，云收雨歇。
李??绮半靠??谢明月，任由对方将他脸上的残妆擦去。
“化了那么久。”他低喃道。
谢明月在双眼那处的皮肤停留得格外久，“陛下哭得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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