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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阳跑过去，待近前，又放慢了脚步，仿佛确认真假一般迟疑地说：“你怎么……”

陈嘉笑得没心没肺：“我为了攒机票钱，可没少出力，我现在穷光蛋一个，请我吃饭去！”

宋寒阳伸手往陈嘉一脸就是一拳，这一下力道不大，陈嘉一下闪开横目看他：“你干嘛？”

“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你TM不能捶自己？！”

杜天成在宋寒阳面前很少说脏话，宋寒阳却觉得这才是杜天成原本的样子，吐脏话一气呵成，执拗、火爆，但又意外的单纯。

他笑了一下，伸手夹住杜天成的脖子：“走，大表哥带你搓一顿！”

他们去了附近唯一一家华人餐馆，味道勉勉强强，比B大学校后面的小餐馆差远了，但是杜天成吃得狼吞虎咽。

宋寒阳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问：“来巴黎干嘛？”

“找你。”

“找不到我怎么办。”

“我……我没想过，反正想着你在巴黎，我就来了……”

“哎……”宋寒阳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太冒昧了？对不……”

“杜天成……”宋寒阳忽然打断他，“我爸妈都是公职人员，他们非常传统……”

“啊？”对方忽然用这么凝重的语气说话，陈嘉愣了一下。

“你说要是他们的儿子出柜了，他们会怎么样？”

“……”陈嘉低着头没有说话。

“所以，我不会出柜。”宋寒阳扶了一下眼镜，认真地看着对方。

陈嘉放下筷子，傻乎乎地盯着宋寒阳，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吧……”

宋寒阳没有继续说，陈嘉一路无话跟在他后面，虽然宋寒阳只是任务中的一个角色，但那张纪华的脸，却让陈嘉预感到，也许有一天，纪华也会这样拒绝他。

宋寒阳带他去了自己租住的小公寓，他们家条件不错，这次留学又是公费，奖学金也丰厚，所以没有住寄宿家庭，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单间公寓。

小公寓是宽敞的单间，很整洁，陈嘉一进门，就看到书桌上那个半成品模型。

他上前拿起来，眼中似有惊喜：“你把它也带来了？”

宋寒阳盯着杜天成反反复复地看，知道对方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

“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有地方住？”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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