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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祥离职那天,谢聿出席一场峰会,没去送机。俞祥在机场等他良久,后来在财经频道直播上看见他,“唉”了一声。雇主永远是雇主,哪里顾得上他。老人就这样上了飞机,走了。
俞祥是孤寡老人,天生地养,连远房亲戚都找不出一个,又得了这么个病,回到惠海市之后,几乎就听天命、尽人事了。没想到,他回来第二天,张嫂就上门了,说是受人雇用,来照顾他的。俞祥这才知道,谢聿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他眼眶酸涩,为能遇到这样一位雇主而感念在心。
这十年,谢聿恪守规矩,信奉“言多必失”,整个人有一种“无”字的气质。旁人见了,都当他无心,俞祥却知,他有心,而且比大多数人都有心。
张嫂站在楼道里,告诉谢聿:“俞叔很想为你做点什么。他知道自己越来越记不住事了,就在家里各处贴小字条,每天念、每天背,尤其是关于你的。你的名字、爱好,他都每天念几遍、背几遍,以防太快忘记。他也不图什么,就图今后还能见到你时,叫得出你的名字。”
谢聿听了,没说话。
他伸了伸手,示意她先回餐厅。张嫂懂了,先行一步。
谢聿站在走廊尽头,忽然想抽烟。
他没有抽烟的嗜好,随身也从不带烟,这会儿却十分、极其、要命地想抽一根。魏应洲曾经对他讲,男人忽然想抽烟通常只有两个理由:第一,你让别人痛苦了;第二,别人让你痛苦了。他想,魏应洲说错了,还有第三种,别人先让你痛苦,你再让别人痛苦,一根烟能抽出双倍的痛苦。
“魏应洲……”
他恶狠狠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窗户大开,凶猛的海风吹进来,将他一瞬间的犹豫又吹沉了下去。他转身迈步,向餐厅走了过去。
一顿饭,俞祥请得甚是破费。
东星斑、生蚝、海胆蒸蛋、象拔蚌……惠海市濒临沿海,海鲜物产丰富,俞祥请谢聿吃当地最好的佳肴。谢聿看得出来,虽然这里是沿海,但海鲜这个东西,就没有不贵的时候,俞祥怕是把这几年的存款都掏了出来。
谢聿胃不好,对海鲜一向看得多,动筷少。但今天,他一反常态,不仅来者不拒,还在俞祥递来一瓶红酒给他倒满时,痛快地干了一杯。红酒倒在材质堪忧的小玻璃杯里,颜色诡异,看上去不像酒倒像是酱油。谢聿和俞祥一碰杯,一口喝了半杯。俞祥笑了,这么给面子的谢聿百里挑一。他当即仰头一口闷,略表心意。
谢聿放下玻璃杯,开口道:“俞叔,有件事,我想跟你提一下。”
“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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