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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清欢不受待见,主要是不受母亲庄素央待见。宗清欢太有性格了,又不肯服软,两条都占了庄素央的大忌。庄素央绝不允许宗家有比自己更有主见、更不肯服软的人,亲生女儿也不行。宗清欢注定是庄素央心头的一根刺。
而婚事,则成了促使母女俩陌路的最后一击。
魏初出身普通中产家庭,母亲是老师,父亲是医生。成年后,魏初成为一名建筑工程师,每天头戴安全帽奔波在建筑工地。宗清欢眼光毒辣,喜欢一个人,从不看家世,只看人品,当初是她倒追的魏初。庄素央没有反对这桩婚事,话却很刻薄,她对宗清欢直言:“这种男人配配你,倒也够了。”自此,宗清欢离开宗家,一生都没有再回去。
说起来是一生,其实,也没有太久。魏应洲十岁那年,父母过世,死因是车祸。
魏应洲曾与谢聿闲聊:“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的本能最能暴露内心吗?生死一瞬间的时候。我父母的车祸是意外,父亲如果和天下所有司机那样,本能地往左打方向盘,说不定尚能自保。可是,他没有,他违背了天下所有司机都会有的本能,往右打了方向盘。因为副驾驶上,有他要保护的人。”
那一刻,谢聿少见地沉默,表示肃穆和尊敬。
他从来不信爱情,但见到了,还是会敬畏。死亡也拆不散的保护欲,是爱情了。
那一天,他忽然明白了一句话:中国人于死,豁达而激情,尤其是中国的有情人。他以往不明白,为什么古人形容死亡也可以用“千秋万代”,后来他明白了,这是多好的说法。有感情,有爱,肉身不在了,人世间也有影子的长存。不知魏初在生死一线间决定往右打方向盘的时候,心里是否也会想到那一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墓园。
在此地见到谢聿,魏应洲并不惊讶。
十年里,每年这一天,他都会以两种方式出现:第一种,是人未到,花到;第二种,是人和花同到。
最初那两年,魏应洲多少对此有些防备。
说到底,她总是同他非亲非故,三十年合同里也没规定,他为她打工还要尊敬她父母。
对此,谢聿解释了一句,很是势利:“我希望,偶尔也能感动一下你,毕竟这对我没坏处。”
魏应洲点点头,心里那道防御线卸下了一大半。
他们两个人,比较适合势利的关系。太温情的,略陌生,叫彼此都浑身不适。
今年,谢聿也未缺席。他走过去,放下手里的花,对她道:“去了趟庆安大学,做完你那个要命的演讲,顺便过来一趟。”
魏应洲看了一眼那束花。
她反问:“上高速之后过来的?”
谢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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