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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消失了一周。
谁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报备。魏应洲住着院,公司大小事都要谢聿拿主意,高管们找他找疯了。黄婕惴惴不安,心想谢特助可真大胆,光明正大旷工。
深夜,十一点。
当谢聿的手机第七次振动起来,他没再犹豫,掐断了电话索性关机。周诗韵看到屏幕上亮起又暗下的名字:魏应洲。
周诗韵开他玩笑:“顶头上司的电话,你挂七次,前途不要了?”
“我不想见她。”
他躺着,一张单人沙发契合地容下他整个人。他将自己暂时从红尘抽离,深陷进这张沙发。
周诗韵从办公桌上的文件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间“Hailey心理诊所”,为周诗韵所开,独占上东城中部风水宝地六百平方米。员工统共十六人,周诗韵独挑大梁,坐镇首席心理咨询师。她的第一位顾客就是谢聿,那是在四年前。
“你信我?”周诗韵曾这样问他。
谢聿:“不太信。”
周诗韵:“我开业三个月,无人问津,本已准备卷铺盖回美国,结果你出现了,赠我一张同情票,我不知该喜该忧。”
谢聿:“我赠你的,不是同情票,是股权投资。”
谢聿上门,一是顾客,二是投资人。他眼光独到,从作为顾客坐下那刻起,就开始了作为投资人的察言观色。四个小时后,谢聿签了一份合同,股权投资注入这间个人工作室,作价六百万元。
周诗韵拿着笔,慎重再问:“投资人都是凭直觉率性而为的吗?”
谢聿没有吊她胃口,给了她答案:“不是凭直觉,是凭你说服我的功夫。你的心理咨询,足足让我睡了五小时整觉,很值得。”
周诗韵后来才知,那时谢聿已失眠半年,每晚靠安眠药为生。那一年,桥银深陷地产抛售风暴,魏应洲上位一年即面临下台。是内乱?是外祸?或者都有。桥银“魏谢”第一次被埋进死人堆,互相拉着,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四年里,谢聿和周诗韵既是投资人与被投资人,也是朋友。周诗韵作为心理医生,作为女人,嗅到了一丝隐秘的意味。
周医生随手将办公桌上的一本书递给他:“这本书很适合你,你不妨看一看。”
谢聿接过,封面上端然印着一行字:《恋人絮语》。
他翻了翻,总结陈词:“情情爱爱,不适合我。”
“情情爱爱,也有哲理在其中。战争、死亡,这两大难题都被现代文明逐一击破,最后令人类一筹莫展的竟只有爱情。这般强大的力量,你不想了解吗?”
谢聿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放下书,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周诗韵一笑。好厉害的人,面对情爱哪里有半分生手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接招的样子分明是个过来人。
“许多痛苦的起源,都源于情人的不在。只要你爱一个人,就永无可能消除她走了而你还在原地的流离失所之感。而这种痛苦,还有更高级的表达方式,那就是两人日日在一起,你依然流离失所。原因只有一个:你已经爱上她,而她不为所动,甚至依然置身事外。单方面的感情永远充满缺憾和欲望,无穷无尽,永不满足。”
谢聿听了,眼睛盯住她。周诗韵笑,好有攻击性的表现。只被探出了一点虚实,他就不肯放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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