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谢聿抬起左腿往右腿一搁,不阴不阳地道:“这可不好说哦。”
魏应洲再好的脾气也炸了,双手环胸质问:“哎,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谢聿火上浇油:“谁说不是呢。”
魏应洲眉毛一竖:“谢聿,你把话讲清楚。”
谢聿:“我要你拒绝宗启程这项合作,你跟我过去了吗?你被打成脑震荡,我要你去医院,你跟我过去了吗?我要你别陷进宗家这堆麻烦里,更不要拉我一起陷进去,你跟我过去了吗?”
魏应洲心想:这家伙,真记仇,过去那么久的事,他竟然都一一记得,在这儿一股脑等着她往坑里跳呢。
但魏应洲仍是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她正襟危坐,双手放下来,一个平等相待的姿势,是朋友间才用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哦?”
“你觉得我亏待你?”
沉默,迅速蔓延。
魏应洲心里一沉,仿佛理智摔下地狱,再也捞不住。她本是一句玩笑话,直到谢聿的反应令这句玩笑越发像真的。
谢聿拿起车里的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他觉得渴,嘴里渴,心里渴,哪儿哪儿都渴。
人类数千年文化,水都与遗忘有关。喝一碗孟婆汤,告别前世;涉过忘川,就是新生。长江之水可以将古城藏在鄱阳湖底一千六百年,大西洋的海浪可以倾覆整座亚特兰蒂斯。所以,你告诉我,要喝多少水,才能让谢聿忘记魏应洲?
一瓶水见了底,他决定清醒,不再执迷。
“魏应洲。”
他出其不意,将若即若离的十年距离瞬间抹去。
“你亏待我了,亏待了十年。”
当他扶住她的后脑低头深吻她的时候,魏应洲完完全全地蒙了。
魏应洲蒙得情有可原。
第一,她不仅被人占了便宜,占她便宜的这个人,还是她的搭档、兄弟、朋友、下属,甚至是生死之交。第二,她这十年里,在各方面都和谢聿不分上下,没想到今天在接吻这件事上完全落了下风,让她在谢聿面前活像一只菜鸡。
魏应洲下意识推开他,却被禁锢得更紧。
她忽然第一次意识到:谢聿是一个男人。旁人会笑,这简直是废话。但对魏应洲而言,确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意识”。
魏应洲是不大把谢聿当男人的,就好比她相信,谢聿也不大把她当女人。她和他之间有更重要的关系,这类关系直接跨越了两性范畴,从最初就扶摇直上,上升成了某一类“君臣”关系:“魏谢”不倒,则桥银“王助”不倒;桥银“王助”不倒,则桥银不倒。
魏应洲一直相信,她在谢聿的人生里浓墨重彩,但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必定寂寂无名。正因有了这层认知,她无所畏惧,这十年来都在谢聿的人生里横冲直闯。她默认了跟他之间的这种关系,甚至整个上东城都默认了:桥银“魏谢”并肩,江湖必定大鼓齐鸣。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