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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那宗投资的被投资对象是一家名为巴斯林的农业公司。你没有听过是不是?是的,当年它在上东城正声名鹊起,但放眼全球范围内,它仍然寂寂无闻,如今,它已倒闭。它曾经有一夜成名的机会,这个机会叫作‘种子战略引入计划’,对象是赞起亚地区。也正是这个计划,令它现金流面临断裂危机,巴斯林急需资金输血。鲜为人知的是,第一个关注到巴斯林输血需求的投资集团,就是桥银。桥银认为,这宗投资的回报率会在十倍左右,董事会甚至建议以上亿资金输血。事实证明,桥银的预测完全正确,甚至保守了。后来,这宗投资的回报率高达百倍。但最后,众所周知,桥银没有介入这宗投资,对巴斯林的投资计划全数流产。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人,正是我。”
谢聿没有说话。
魏应洲倒是停了下来:“你不好奇问一句why?”
谢聿点点头:“Why?”
魏应洲笑了。古董式幽默,也亏他有。
她心情轻松,讲起十年前的旧伤也毫无血泪之感,一切撕扯,终究掩埋在了时光的进程中:“我秘密去了一趟赞起亚,因为是第一次独立负责一项投资,所以任何事,我都要亲眼确认。就是那一次的秘密确认,让我知道了巴斯林‘种子战略引入计划’的真面目。”
谢聿听出了些不对劲:“哦?”
魏应洲的眼神骤然变冷:“那是一批特殊的种子。在赞起亚的实验基地,巴斯林的种子可以以比当地种子三倍之快的速度成长。表面上看,这对于粮食急缺的原始农业地区而言,极好不过。然而,这批种子带有天然的人为设计缺陷,在生长过程中,需要定期浇灌一种巴斯林自产的配套农药,才可以保证它的生长速度,否则,它就会突然停止生长;更危险的是,这种配套农药,会对当地原始作物产生毁灭性危害。换言之,赞起亚农民一旦让这批种子落地,就不得不出钱购买配套农药,而配套农药又使当地作物迅速灭绝,反过来迫使赞起亚农民购买更多的巴斯林种子。你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吗?”
谢聿沉默不语,眼神是少见的严肃。
魏应洲知道他懂:“没错,这批种子,更像是巴斯林的‘基因武器’。从赞起亚农民身上吸血,维持巴斯林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这就是利益集团控制利润的顶级手法。
构思绝妙,十分下作。
她继续讲,石破天惊:“巴斯林不过只是一家刚起步的农业公司,不可能有这样的构思,也没有资金和科技力量来支撑其完成‘基因种子’的开发项目。所以,我敢肯定,它背后还有势力,深不可测的庞大势力。”
魏应洲十年商界沉浮,就是从和顶尖利益集团周旋开始的。对方在暗,她在明。表面上,她险胜,将巴斯林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巴斯林受到弹劾,其后不久即倒闭;但事实上,她也输了,她阻止了巴斯林,却阻止不了更多类似披着经济学外套的掠夺阴谋。赞起亚保住了,却在后来的十年里,若干个和赞起亚同样状况的地区先后遭到资本与农业公司狙击,路数如出一辙。魏应洲阻止得了几个?她更因此事遭到了桥银董事会的弹劾。
她给了以宗远航为首的董事会成员最充分的理由,对她赶尽杀绝:“桥银前期已和巴斯林有合作,对方基于信任才给了这次投资机会,你一手推翻了机会,更将巴斯林基因计划公之于众,掀起了民众对包括桥银在内的巴斯林合作方的讨伐。桥银股价大跌,股东损失惨重,你魏应洲怎么负这个责?还是说,因为你不姓宗,所以桥银如何,也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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