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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清灵瞎了一只眼的事情，京城里虽说是传的大街小巷，街坊四邻都晓得。

便是问那街边要饭的，都能给你说出个三五四六来。

可知道归知道，这种事情总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

至于这与检点有何关系，那更是见仁见智的事情。

毕竟一人一张嘴，谁想说什么也拦不住。

可如今在这家宴的饭桌之上，却被人给提起，无疑是当众揭人伤疤。

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便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众人，也都皱了皱眉。

沈清灵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小环便要开口。

却又被沈清灵拦了下来，她放下筷子，转头望向说话之人。

“若我没猜错的话，你便是馨儿堂妹吧。”

钱馨儿满脸鄙夷的望着沈清灵，“是我，怎么？你也想骂我？”

沈清灵摇头，“怎么会呢，我和馨儿堂妹无冤无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骂你呢？”

说到此处，沈清灵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可这却是怪了，既然我与馨儿堂妹无冤无仇，那堂妹又为何会动手打我的丫鬟呢？这点我想了一天都没想通，堂妹可以为我解惑吗？”

众人面无表情，心中却各有想法，却也都知晓，这是正戏开始了。

“你的丫鬟出言顶撞我，我便打了，你自己教训不好自己的丫鬟，我帮你教训教训，你不谢谢我，反倒要我给你个说法？怎地？莫不是还要我给一个贱婢道歉？”

不愧是霍蕾的女儿，尖酸刻薄的模样与她娘一般无二。

暗自摇头，沈清灵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而后道：“丫鬟是我带来的，如何惩罚自由我说了算，且不说她为何出言顶撞你，便是她顶撞了你，想来也是有分寸的，毕竟她与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比你要了解她，所以我的丫鬟，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主子无礼，定然是主子做了主子不该做的事，说了主子不该说的话。”

“可她就是个贱婢！我打便打了！顶撞我便该受到教训！”

“所以...凭什么要由你来教训？”沈清灵的眼神骤冷。

不等钱馨儿反驳，沈清灵继续说道：“我的丫鬟我教训合情合理，你教训便不合理，况且还需要我说明缘由吗？”

“你...”

沈清灵喝了口茶，淡然道：“所以你觉得你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还是说，你背后说人坏话便是对了？哦，也是，你不光背后骂，当着我的面你也敢骂，所以这便是你的家教对吗？”

“我可以做主，我家小姐可不是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都是这个贱婢对我家小姐出言不逊！被打了也是活该！”

说话之人，是钱馨儿的丫鬟霜儿。

许是跟了这样嚣张跋扈的主子，许是本就不是个善茬。

所以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一股子刻薄阴损的味道。

沈清灵看了看小环，又看了看霜儿，“她打过你吗？”

小环咬嘴唇，不敢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清灵捏了捏她的手，随即缓缓起身，朝霜儿走去。

“沈清灵，你想作甚？你莫不是还想当着几位长辈的面动手打人？”说话间，钱馨儿起身将霜儿护在了身后。

沈清灵也不说话，止步在两人面前，她的目光绕过钱馨儿，落在她身后的霜儿面前。

“自己掌嘴十下，我便不与你追究。”清淡的话语从她口中传出，却带着叫人心里发寒的冷意。

“我...我不打！我没错！”霜儿梗着脖子说道。

“沈清灵！你不要太过分！”钱馨儿咬着牙，愤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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