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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车夏云死死地抓住了他的一只脚踝,双手攀在他的小腿上,脚尖离地,整个人像是被悬挂在围墙上。
高瘦男子踹了她几脚,没踹掉,眼见另一个暗卫就要追上来了,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玻璃片,也不低头看,对准自己的小腿疯狂捅下去,捅到自己的血肉也毫不在乎。
车夏云交替手来回躲闪,怒骂道,“你这个疯子!”
即使她很小心的躲闪,右手还是擦破了皮,纯白的纱布上染上了点点血渍,左手手背被扎了一下,伤上加伤,而男子的小腿已经鲜血淋漓,滑腻腻的,根本抓不稳,她最后还是没抓住,跌落在地上。
趁暗卫离这边还有十多米远,高瘦男子立马爬上去,徒手掰断铁丝网,清理出一块够他穿行的区域,俯视着围墙下面的车夏云,尖细恶心的嗓门响起,“小子,我会好好享受你的omega的,哈哈哈哈哈……”
让人感到狞笑声回荡在车夏云耳边,热、恼怒和不安充斥了alpha的脑海。
追上去,就现在!
下意识的想法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
她擦了下手上的血,顾不得包扎伤口,三下两下爬上围墙,避开铁丝网,来不及缓冲便从五米高的围墙上跳了下去,在草地上翻滚一圈站了起来。
暗八迟了两三秒赶到围墙处,望着她一跃而下的背影,既焦急又担心,暗七重伤倒在这里,她不能坐视不管,但少主的安危也是极重要的,先前虽然发出去了求救信号,但其它暗卫从别墅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围墙外,车夏云望着高瘦男子即将消失在树林边缘的身影,目不斜视地追了上去。
他背着人,小腿还有伤,肯定跑不过我,而且即使打起来,他灵活性也会受碍,自己处处占优。
虽然有一定风险,但是如果自己不追上去,任由马清钰被带走,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安心,更别提咸鱼了。
高瘦男子回头看到她这么快就追了上来,低声骂了一句,加快速度往树林深处跑去。
两人一追一逃,在杂草丛生的树林里穿梭。
车夏云追进去之后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皮肤都很娇嫩,被荆棘什么的一划就会破口出血,而且地面一点都不平整,凉拖就跟没穿一样,脚上就很快沾满了淤泥污渍。
而高瘦男子,皮肤黝黑粗糙,虽然穿得破破烂烂,连鞋子都没有,还背了个人,但却相当灵敏,上蹿下跳在树林里游刃有余,而且不会留下什么踩过的痕迹。
追了一阵子,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自己追高瘦男子的距离基本上没有变过,与其说她在追人,不如说高瘦男子是刻意控制了速度吊她上去。
但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跑了很远,她一停下来,周围就再也看不到高瘦男子身影,树林深处安静得吓人。
车夏云望向四周,紧绷着身子随时准备迎击。
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车夏云警惕地转身,高瘦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笑着露出了一大口黄牙,不等她做出反应,高瘦男子迅速抬手劈在她的侧颈上,将她打晕了过去。
黑暗吞没了易感期alpha最后的感官。
车夏云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原来,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吗?
*
alpha隔离区的围墙很高,足有五米,顶上还围了一圈通电的铁丝网,但这些在张佑成眼里都不是问题。
他逃狱后本来是想找个深山老林苟活着的,却误打误撞看到了马清钰。
这个身材很好,容貌绝佳的omega一下子就吸住了他的心,让他本处于死寂状态的腺体隐隐发热,张佑成欣喜若狂,立刻抛弃了之前的想法,什么都不管,只想完成最后的心愿。
铁丝网一被破坏,监控室里的警报就响了起来,值班人员立马查看监控,找出发生异样的地方,发现张佑成的身影后,一面拨打报警电话,一面接通了巡逻队的对讲机,“各巡逻队注意!别墅分区7栋围墙边铁丝网处疑似发现出逃罪犯,挟持一年轻女性人质刚刚翻墙离开隔离区!”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顿了一下,“后方一名易感期女alpha追了出去!”
保安队长听完后眉头紧皱,低声碎了一口,打开对讲机,“二队去守住铁丝网,等维修人员过来,三队四队跟我出去追。”
每个易感期的alpha在被送去集中隔离后,都戴了一个定位手环,技术人员争分夺秒地调出卫星定位,但当他们赶过去时,树林里的那块空地上,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黑色手环,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
而此时,警车呼啸着包围了整片区域,第一时间派遣了大量人手进行全方位封锁,同时开展了搜山行动,每队搜山的警察都配有枪支防身,并且带了嗅觉灵敏的警犬帮助搜查。
警局第一时间通知了家属,潘安琪接到电话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马明哲没功夫照看她,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警官,请你们一定要尽量保证她们的安全,她们都还很年轻!”
刑警队长沉重地点点头,“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但是现在有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通知您,在过往的犯罪记录里了,罪犯有虐待他人的心理倾向。”
马明哲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具体是怎么样的?”
刑警队长语气凝重,“他尤其喜欢在性/爱里虐待情侣,用极端恐吓的言语和一些偏激的手段造成受害者精神失常。”
十月底晚秋的日光,依旧明亮,但失去了往日的温度。
*
树林深处,一个幽暗潮湿的山洞里,钟乳石上的水珠滴答滴答打在水坑中,张佑成趴在水坑边,不管干不干净,呼噜呼噜喝了个满足,又捧了一捧凉水淋在车夏云脸上。
冷意一下子惊醒了车夏云,她打了个激灵,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眼前的男子,瘦长的马脸,单眼皮,凸嘴巴,还有些驼背。
这应该就是那个绑走马清钰的男子了。
车夏云看到不远处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马清钰,用力挣了下,发现自己被某种不知名的藤条捆得死死的,便冷眼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声不吭。
张佑成喉结滚了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凑到车夏云面前,指着还在一旁昏睡的马清钰,声音听起来又尖又奇怪,口臭喷了她一脸,“小子,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帮我一起享用她,然后爽快的死去,要么,看着我享用她,然后和她一起去死。”
车夏云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希望暗卫有办法找到自己吧,而且她追进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警报声,但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
张佑成很谨慎,不给她一点拖延的时间,直接把玻璃片怼到她的脖子上,怪叫着,“别想拖延时间,给你十秒钟回答我,不回答就现在去死。”
冰冷锋利的玻璃片抵在车夏云的脖子上,对死亡的恐惧几乎侵占了她所有的念头,张佑成已经开始倒数了,“十,九,八……”
死亡的倒计时在她耳边响起。
张佑成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但手下却没有松开,玻璃片又往前递了一点,刺破了她颈脖处的表皮,一缕鲜血冒了出来,“四,三,二”
车夏云的冷汗立马浸透了后背,“我选第一个。”
张佑成变戏法般收起玻璃片,非常享受她恐惧的神情,拍拍手,“很好!那么,接下来请配合我的表演。”
车夏云强行稳住自己的思绪,暗自分析,这个人是有极端仪式感和某种字母倾向的心理变态!
至少没有直接就杀了她们两个,只要有缺陷,她就有机会逃脱。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洞口很小,洞腹却很宽敞,应该是在山上,洞口只能传来一些光线,杂草灌木丛生,几乎挡住了所有视线,警察想找到都难。
张佑成将冷水泼到马清钰脸上,上下着打量她,omega身上的衣物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露出了一些白皙的肌肤。
马清钰幽幽转醒,看到了他,然后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又看到了被藤条绑了好几层的车夏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轻喘着气扫视周围的环境。
张佑成见她醒了,伸出脏猪手亵渎地摸了下马清钰的侧脸,笑眯眯地闻了闻自己那只手,“可真是美味呢。”
马清钰双目喷火地盯着他,却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冷静地与他周旋,“我爸妈都是商人的,家里有几十万存款,我是独生女,你如果愿意放我走,我可以打电话叫他们凑够一百万给你,绝对不会报警。”
“哈哈哈哈……”
张佑成笑得很疯癫,眼泪都出来了,尖细的嗓门响起,“家里存款几十万,你骗谁呢?!你就算说存款几千万,我也不会觉得意外,一百万就想让我放了你,简直是做梦!”
马清钰有些意外,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衣服鞋子,”张佑成翘起兰花指,挑开她的衬衫领口,俯视了omega的事业线,露出赞许的眼神,“从里到外,都是名牌,加起来不会低于五位数。”
马清钰声音有些发颤,“那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哈哈哈哈……”张佑成又笑了起来,诡异的尖笑声回荡在山洞里,“我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要钱干什么?”
他掐住马清钰的脖子,疯狂地质问,“你告诉我,我要钱干什么?!”
车夏云顿时很紧张地盯着他的手,咽了口唾沫,背后的藤条根本解不开,而且有一根正好缠在她手背的伤口上,手指动一下都很疼,只好换方法用指甲一点点地去磨藤条。
张佑成咆哮了一会,理智回笼,松开手,舔了下唇,摸到她后颈的抑制贴,粗暴地撕开,“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顺的享受,最好别反抗。”
马清钰白皙的颈脖处出现一圈明显的勒痕,脸色涨得通红发紫,贪婪地呼吸着,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为什么,自己会被这种社会人渣盯上,这么巧,而且还是在车夏云面前……
张佑成将omega抑制贴递到自己的口鼻间,重重地闻了一口,沉醉地眯上了眼睛,然后扔掉抑制贴,望向车夏云,“小子,该你帮我了。”
车夏云滚了滚喉咙,低声反问道,“我都这样了,怎么帮你?”
张佑成讥讽地笑了下,粗鲁地将马清钰拽到她面前,一口黄牙看起来很瘆人,唾沫星子飞了她一脸,“想要我给你解开?门都没有!”
车夏云忍着手背的疼,用指甲慢慢地磨最细的那根藤条,伤口反复被摩擦溢出来的血已经打湿了她背后的泥土,但是只要再拖延一会,就有机会逃出去了,她不敢去看马清钰,低垂着头,“那你想怎样?”
张佑成掐住马清钰的肩膀,将她塞到车夏云怀里,厉声道,“标记她。”
什么?让自己标记她?没听错吧?
车夏云错愕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向他。
张佑成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片,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尖锐的嗓音格外刺耳,“让你标记她,最后体验一把当alpha的滋味,然后我再挖出你的腺体,不杀你,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没有腺体的阴影下,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爽?并没有。
车夏云只觉得一阵恶寒,这是得有多惨的经历才会想出这么极端的处理方法啊,该不会,他自己家就是没有腺体的alpha吧?
张佑成看到她的神色,刚想发飙,却隐约听到了外面稀稀疏疏的杂音,按着车夏云的脑袋催促道,“快点!标记她!别耽误老子的大事。”
藤条只剩下一小半没被指甲磨断了,车夏云被迫将嘴巴凑到了马清钰的颈脖间,嗅到了那股清爽微甜的omega信息素味,很熟悉很好闻的味道。
但现在这股omega信息素味并没有让处于易感期的她感到舒适,心底浮现出的情绪反而是一种被人拿捏的悲哀。
马清钰在听到张佑成说让车夏云标记自己之后就不再反抗了,惹怒这人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她乖顺地伏在车夏云身前,无尽的委屈被咽了回去,至少……人生中第一次被标记留给了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人。
张佑成将玻璃片抵在车夏云的脖子上,神色焦急,咆哮道,“快咬啊!不然我就杀了你!”
车夏云嘴唇都在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凑近了omega小巧的腺体,正常情况下的腺体没有红肿,只是微微凸起在后颈处,表皮光洁,与正常的皮肤没有两样。
马清钰微闭上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珠,咬紧了下唇,紧张得浑身发颤。
这让车夏云怎么下得去口,alpha强行标记omega无异于强女干。
张佑成焦急地瞥了眼洞口,将玻璃片往前递了一些,再次催促,“快点!”
车夏云猛地抬头,脸色赤红,紧盯着他大声咆哮道,“全是头发,你让我怎么咬?!”
张佑成被她突然唬住,低头看了眼,分神去弄马清钰的头发。
就是这个时候!
车夏云突然暴起将他扑在地上,锋利的玻璃片在她的下颌处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喷了马清钰一脸。
她立马奋力挣开已经松散的藤条,按住了张佑成拿着玻璃片的手,一拳捶在他的脸上。
马清钰眼眶一红,立马反应过来,挪动自己的位置,抬起被绑住的双腿,高跟鞋尖猛地踩在张佑成手里的玻璃片上,玻璃片应声而碎,碎玻璃渣子扎进他手里,张佑成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车夏云一拳又一拳地捶打在张佑成的脸上,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伤口上的血不断滴落,和张佑成脸上的血混在一起,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模样惨烈。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多了。
张佑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心底的嫉妒和怒火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是一个健全的alpha,而自己,却被无妄之灾毁去了alpha所有的能力,为什么?!
生死关头,张佑成满心只想报复。
他从自己的掌心里抠出一片玻璃渣子,红肿而浑浊的眼睛瞄着车夏云的后颈,攒起力气暴起挣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碎玻璃渣子扎破了车夏云后颈的抑制贴,刺入了易感期alpha的腺体里。
突如其来的临终反扑是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
他倒在地上,疯狂地大笑着,“哈哈哈哈……你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哈哈……”
尖细诡异的声音格外刺耳,在幽暗的山洞里回响。
车夏云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怪笑声戛然而止,她反手捂住自己的后颈,鲜血从指缝间淌了出来,沾湿了浑身的衣物,染红了马清钰的视线。
“少主!”
三名暗卫终于顺着声音找到了这里,清理开洞口的枯枝落叶,鱼跃而入,望见浑身染血的车夏云,双眼通红,目呲尽裂。
车夏云脱力地跪坐在地上,腺体被异物贯穿的疼痛感支配了她所有的知觉,脸色一片惨白,和身上殷红的血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往外涌血,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取代了那钻心的疼痛,面前一片重影,眼皮越来越重。
而张佑成那毛骨悚然的怪笑还在山洞里回荡,暗卫控制住他后,立刻给马清钰解开了藤条,同时用卫星电话联系了医疗队。
车夏云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断线风筝般倒了下去,马清钰冲上来扶住她,带着哭腔地恳求道,“别睡,夏云,别睡,求你……”
omega手忙脚乱地用掌心捂住她往外冒血的伤口,车夏云几乎将全身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勉强睁眼看了下她,努力扬起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本想像平常那样大大咧咧地开玩笑,“没事,本公子命硬着呢”,但怎么也没力气张开嘴,怎么也没法使出力气保持睁开眼睛。
好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吗?
这下好了,病号服也不用换了。
*
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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