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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贫家夫妇
叶蓁的心终于慢慢平静。
清明节已经过了,想来萧无念应已入京,他自有万机要理,不会有闲工夫记得找一个奴婢。
妥了!从此一别两宽!
路也越走越偏僻荒凉,走出了几里地都碰不上一个路人,已经有将近一天没见到一处镇店。
马车里一片闷热,叶蓁往外瞧了一眼,太阳晒得黄土地发着炙热的热气,路边新吐出来的嫩绿就蒙上了一层暗尘。
听车夫夫妻闲聊似乎齐山不远了,叶蓁准备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告辞。
这些日子身子已经恢复了,每日还可以听车主夫妻甜而有趣的聊天解闷。
“玉桃,再进京就得等冬天了,到时候你还来和我一道来。”
“成!咱们还去逛夜市。”爽利的笑声从前面传了过来,“京都可真热闹,漂亮的姑娘也多!”
“再漂亮也没有我媳妇儿漂亮!”这土味情话说得情意绵绵。
“去你的!”玉桃拍了她男人几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 ,“当家的,等会儿路过齐山镇,咱们买点菜籽,回家把菜地种上怎么样?”
“行,再割五斤肉,晚上媳妇儿你给我烧个好菜吃。”
“再打半斤烧酒!”
“啪!”叶蓁只听到车骨碌骨碌地跑得更起劲了,真是有酒有肉就有动力啊!
马车欢乐地不疾不徐地往前走,日头往西转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中突然听到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玉桃,你又犯老病了?忍一下,药来了。”
车夫在妇人怀里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小瓷瓶,他迅速地拔掉瓶塞,往外倒,然后忽然动作僵住了,又使劲往外倒了几下,汉子马上急了,脸色都变了:“玉桃,药没了吗?”
妇人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桃?”汉子的声音都变了调,马车嘎然停在了路边。
叶蓁探头往前看,车夫一手抱着妇人,一手不住拍打她的前胸,“玉桃!”他的喊声中带了哭腔。
汉子跳下马车,手忙脚乱地四处寻找,当然什么也没找到,慌慌张张地站在原处,他扑到妇人身边,”玉桃,玉桃,你挺住啊,玉桃…………“
“大哥,大嫂有什么病根?”叶蓁从马车后面钻了出来,来到夫妻俩身边。
“哮喘,她有哮喘,玉桃!”汉子嘶哑的声音颤抖着。
妇人眼睛半张,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一张脸憋的发紫,她一双干瘦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拉着车夫的衣角,说不出话,半睁的眼睛定定看着她男人,已是蓄满了泪水。
汉子的眼圈红了,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我一定要救你,玉桃,你撑住!”他飞速地用手去抚妇人的后背,却被一只纤弱的手一把推开。
车夫惊奇地发现,马车里跳出来的少女脸色镇定,动作熟练地将玉桃轻轻放平。
”拿水来!”
听到少女的命令,毫无头绪团团转的车夫马上听话地拿出水袋,少女把手清洗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素白的针包。
她面色沉稳,将玉桃放平躺好,动作如闪电地解开她的衣襟,连扎了几根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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